“啥?你想调取上世纪前期的异学会资料?”
Site-CN-21,坐在数据调度中心的终端前,陈平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貌似没在站点里打过照面的陌生男人。
“没错,我现在正有个研究项目需要那段时间的资料,就麻烦您了。”
陈平感到有些烦躁,调取异学会资料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那些资料不仅零碎,还有许多被设置了不同的权限。他难得的空闲时间顷刻间荡然无存。
“行吧行吧。哪段时间?几级的?申请呢?”
“1910-1930。四级。申请书和权限证明在这。 “
二十年。陈平撇了撇嘴。这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大人物从不考虑我这种小角色帮他调这二十年资料多麻烦。抱怨归抱怨,毕竟吃着人家的饭,陈平扫了一眼申请,印章意见一应俱全,权限证明也无可挑剔。他不耐烦地打开终端,烂熟地开始检索。
真的烦,他想,不如问问这申请书写了啥打发打发时间吧。 “哥们儿,能给我讲讲你这需要二十年数据的项目是在做什么吗?”陈平扬了扬手里的申请书,随口问道:“你这申请上好像没咋写啊。”
“嗯?哦。是为了追踪个善用方术的岿阳派道士。据说他是同治年间生人,从清末就活到现在了。“男人边说边耸了耸肩。
“异学会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从清末到基金会成立好几十年都没抓到过一次他的狐狸尾巴,现在貌似又冒出来了,之前甚至还大摇大摆进来拿走了基金会的收容物。”
“嘿,那还挺有意思的嘛。”男人的话勾起了陈平的些许兴趣。“能多说点不?”
“他精通易容术,现在大多数记录里,他以同一个名字行事,但每次的样貌都不同。我的项目就是试图通过比较那二十年间的记录来看看能不能总结些他的行动模式,方便基金会早日控制住他。”男人走上前,递出自己的名片。名片上的油墨字印刷得有些模糊。
“文书部研究员,施家民……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一定是这二十年?”陈平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也许是因为名片上的字实在印得太模糊,他看得有点头晕,不禁打了个哈欠。
男人微微露出笑容,继续道:“因为那是他活动最频繁的时候。光绪二十一年,他脱离岿阳派去到香港,那时他尚未学会方术,一腔热血为了国家而跟着几位先生四处起事。见证太多流血和无谓抗争后,他回归岿阳,潜修到宣统二年又重新出山。“
“宣统三年,武昌被他的方术搅得天翻地覆、然后是汉阳、汉口、成都、南京。当他敬仰的先生从法国回来,他已暗中将一切打点完毕。也是这个时候,他开始被异学会所注意。当时仍力图挽救大厦将倾的清王朝的异学会,对用着岿阳邪术作乱的他怒不可遏,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说到这,男人有些自嘲般轻笑了几声。
“从通过先生身旁的眼线抹黑他,到出动竹简所记载的怪异之物,再到施用咒术以对抗他的方术,在异学会势力的千般阻挠之下,他的方术无能为力,只得眼睁睁看着先生的势力就此溃败,看着先生被迫辞职,把他为先生所准备的位子,让给那被异学会扶持起来的该死的袁世凯。”
男人生动得反常的讲述开始带上了些许感情色彩。陈平眼前的终端已经进入自动操作阶段,开始下载选中的数据。一瞬间,感觉仿佛好几天的困意突然席卷而来般,他突然觉得好困。
“民国三年,他的方术已经无法协助先生再度获胜,革命军被获得异学会支持的北洋军蹂躏,先生也因异学会小人的谗言佞语而对他有所远离。灰心丧气之下,他远行日本,拜于阴阳师门下,却不料先生竟也逃难至此。”
“民国六年,他随先生回国。之后、他尽心陪伴先生左右,令陆荣廷、陈炯明之流溃不成军,异学会的饭桶们也无法寻得他的踪迹,只留下大量捕风捉影般的记录,直到民国十四年先生仙逝于北京为止。”
进度条似乎快要到头了,伴着男人娓娓的讲述,陈平的理性已经无力对抗高涨的困意。
“先生已逝,他曾经的热血也随着先生而去。之后,他再次回归岿阳,以岿阳派一员的身份观望先生一手扶持起来的国民党的辉煌与没落。他的不死让他活到了今日。没想到有朝一日,曾经的异学会竟复燃成为更庞大的组织,甚至在染指岿阳的秘术未果后,还试图开始如百年前一般对他布下天罗地网。”
看着眼前沉沉睡去的陈平和显示已完成的终端界面,男人慢步走上前,将假装成名片递给他的符咒从他手中抽出,熟练地开始修改被调取出的数据,轻笑道: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所忌惮的人却不再如百年前般显眼,而是悄然潜伏在自己之中,甚至还把调查他的任务交给了他本人,真是讽刺。”
唯有键盘的敲击声,回荡在寂静的数据调度中心里。
夜幕降临,夜色淹没着这一条街道。
无人的街道上,唯有他的脚步声和咳嗽声回荡着。
一踏上这条路,他就想:
“要是我能有个伴就好了,这条路真太瘆人了。”
想着,他紧了紧自己的衣领,这天,真他妈冷。
这么冷的天还要走在这么一条瘆人的路上,着实活受罪。
从他口中呼出的白气,消散在冰冷的夜幕中。
走在这样一条路上,
那些来自一本本杂志边边角角的奇异的想法便慢慢充盈他的脑海。
那些个妖魔鬼怪,那么些魑魅魍魉,
仿佛蠢动在每一寸夜幕的碎片之中,
在黑暗而不可见的那一个个角落中蠕动着,轻嚎着,渴望着。
而独自一人漫步于黑暗中的他,正如它们唾手可得的盘中餐。
即便用“那些不是真的”来麻痹自己,
他也不得不往自己的双腿有意识地注入更多力气,
驱动着自己有些颤抖的身子向前前进。
走到前面突兀却在此时让人无比安心的光亮之中。
“妈的,幸好这里还他妈有个路灯。”
他低声骂了一句,抬头看着身旁鹅黄色的街灯。
有些温热的光刺穿空气,轻抚着他被冰冷空气刺痛的脸颊。
站在这温暖的灯光之下,仿佛黑暗就再无法伤及他分毫。
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来自灯光的湿润温度,他感到了一丝怪异的安心。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不再需要担心黑暗了吧。
光线探入他的衣装间隙,裹住了因黑暗而浑身冰冷的他。
黄色灯光潮湿的触感温柔地包裹着他,
光线周围带有些许病态的甜香的空气执着地钻入他的鼻腔。
尽管潮湿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但他并不想逃出这片光明。
因为这片光外面,就是他所恐惧的,蠢动着的黑暗。
一束束光束欣喜地缠绕在他身上,仿佛渴望求爱的少女般抚摸着他的每寸皮肤。
它知道,它们知道,他也马上知道了。
这是唯一的,永远远离那些黑暗的方式。
他的嘴,他的鼻,他的耳,他的全身都涨满了渴求着他的光线。
包裹着,舔舐着,爱抚着,轻摸着。
弯折着,撕扯着,吮吸着,抽扯着。
研碎着,啃食着,蠕动着,消化着。
街灯张开了它刺眼的嘴。
他与光合为了一体。
- 一具铸入了灭佛时期逝世高僧舍利子的无面佛像。Safe。
- 向面部滴上虔诚佛教徒的鲜血,会导致半径500m内的拥有一定宗教信仰的人产生有关信仰的幻觉(见到天使/修罗/祖先等),并陷入对信仰的狂热之中,身体能力超负荷地提升,持续约12h左右。无信仰者或无神论者则报告大量无面、通体漆黑,“令人恐惧”的人形实体出现并发出“令人不安”的惨厉哭喊。效果持续时间内,拥有宗教信仰的受影响对象将在自身彻底丧失行动能力之前尝试消灭视线范围内的被受影响人员视为“敌人”的实体。
- 向面部滴上虔诚佛教徒的泪水,会导致半径500m内所有人员丧失战意与攻击性,拥有一定宗教信仰的人会产生有关信仰的幻觉,目击天使或菩萨状的实体,而无宗教信仰或无神论者报告自己看到了一个无面、骨瘦如柴却“和蔼可亲”的老者低声地劝慰他们说出自己的罪恶。并陷入一种近似于忏悔的状态,会在持续时间内不停地忏悔自己犯下的罪孽,约有50%的无信仰人员将会在状态结束之后改宗为佛教。并且受影响人员在效果结束后,往往会展现出对杀害其他人类的极端厌恶。
- 起先被僧人供奉于某佛寺内殿,唐武帝灭佛时期,异学会注意到该地官员在强行派人查抄某寺导致全副武装的官吏尽数死于该寺僧人手中后,该佛像进入异学会收容。但此时异学会仅发现了佛像的第一个性质。随后于朝代更替时期,佛像与相关竹简被逃日僧人携带至日本佛寺,并进入蒐集院收容,由于对竹简的解读,二战时期,佛像被IJAMEA投入日中战争战场,并通过其第一个性质强化旗下信仰神道教与佛教的士兵,其间佛像曾自行触发第二个性质,并导致逃兵被处决数目激增(此处可能插入士兵信件描绘第二个性质的场面),IJAMEA高层在得知佛像自行触发第二个性质之后决定不再使用佛像。
- 战争结束后被中国分部重新接手收容。经过数次使用D级人员的实验之后,佛像再度自行触发第二个性质(表面渗出大量泪水状物质)。受影响的研究人员都报告看到了一无面却留着眼泪的瘦弱老者跪在自己面前虔诚地忏悔。
*对其第一个性质的实验之后在项目主管的指令下彻底叫停。
- “自己明明试图守护自己的信仰,却反而成为了违背自己信仰,杀戮他人的屠刀。这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啊。”
项目编号:SCP-CN-XXXX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 SCP-CN-XXXX需被收容于Site-CN-21的小型物品收容柜中。
描述: SCP-CN-XXXX是一尺寸为1.8mx0.7m的深蓝色门帘。其由纯棉织成,成分不具有任何异常性质。SCP-CN-XXXX的异常性质将会在其被垂直悬挂于任意门框后产生。碰触SCP-CN-XXXX并穿过门框的人类个体(以下称为实验对象)将会消失,并在5分钟~2小时后随机于距离SCP-CN-XXXX悬挂处约100m~500m处出现。
根据至今为止的实验记录与收集资料,可判断触发SCP-CN-XXXX异常性质的实验对象将随机遭遇代号为“上场”与“下场”的两种异常情景其中之一。
代号“上场”的异常情景包括:
- 进入一灯光为暗红色的长走廊。
- 遭遇数个脸部模糊、性别不明的,穿着黑色类西装服饰的人形个体(以下称为SCP-CN-XXXX-1),通常会以焦急的态度靠近实验对象,并高喊诸如“快快快!”“你怎么才来!”等带有催促色彩的言辞。
- 实验对象随后将被SCP-CN-XXXX-1个体强行带至一写有“化妆室”的房间,房间内存在一脸部同样模糊的女性个体(以下称为SCP-CN-XXXX-2),
*后台。大概是Safe。
*一块门帘,一面写着舞台,一面写着后台,挂到某一门上后异常性质生效。
*几率发生“上场”与“下场”
*大概是被替换类点子,不知道会不会撞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