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认为奇术研究者对于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就不应该僭越,否则,杂合的研究会破坏原本平稳的魔力认知秩序。但随着统一体系不同的分支中的探索和拓展,研究者们逐渐陷入了不同的窘境。一方面不同分支中已知的知识进行统合时往往和涉及其他领域;另一方面某一分支在同一定律对同一体系取得不同差异时变得停滞不前。此时,即使是只有二手资料和不完备的知识也该做出尝试。这就是笔者的意见。
奇术,或者说生物奇术所研究的根本问题之一:如何正确解释有机生命体在一定的时空中所做出奇术应用的原理?
多年以来有众多学者尝试解答这一问题,但结果往往都是模棱两可,有始无终的,从来没有得出过一个可信的统一理论。这并非是因为这个问题太深奥,需要极其渊博的数学语言来解释,而是因为这个问题过于基础了,以至于还没有适用的理论。尽管生物奇术实际上涉及的问题是多方面的,但化学与物理在原则上是可以对这些问题进行诠释的。
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物理奇术学者们开始尝试将统计力学的基础应用于有机生命体的奇术活动当中,根据系综方法将理论预见与生物事实表现进行归纳。他们发现人类在感知和思维产生的生理过程对奇术产生的影响是决定性的,而其他的器官功能则是起到了辅助作用,从非客观的生物学角度来说,此种发现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当时的血统因子论和灵魂本质学说,使一部分人开始深入研究奇术的物质性原理。尽管当时的学者对这种生理过程紧密伴随的奇术性质一无所知,更多则认为这是因为当时的工业发展改变了地球的魔力流动。
现在,得益于遗传学家和分子生物学家们的潜心工作,对于普罗大众已知的生物,我们都已经知道它们除病毒外都是由细胞所构成的,并且生物们的特异性结构不完全适用于物理学所研究的统计力学结构。物理奇术学已经指出构成EVE粒子的基本成分是由不带电的κ(卡帕)子和-0.5e电荷的χ(希)子组成,而EVE粒子的三个微观性质“色调”“织法”“音高”则分别决定了现实被扭曲的难易程度,奇术对目标物理量的偏移,EVE能量脉冲的强度。根据这三种性质理论,按照奇术使用的内部过程可以分为:
使EVE粒子置于拥有特定传导秩序的“认知系统”,
外界其他物质对于此系统应产生响应,完成源的塑形
EVE粒子作用于目标形成ARad场在现实框架上反弹
如用平板电脑布阵、建造胶状银机甲等奇术相关应用基本都遵从这个过程。但就算是色调和音高相同,目标一致的奇术应用,人体所经历的过程也比人工智能复杂太多。一个有机生物体最具有生命力(智性水平)部分的实体结构及其决定的理化性质与目前为止所有其他奇术学者所熟悉的应用效益和体外EVE结构有所不同,很多人认为这种结构差异的结果是奇术使用者对世界观测形式的不同所导致的。当然,奇术第三定律“观测改变现实”几乎能解释所有问题,但我们也不能忽视第二定律“部分影响整体”。不管生物电子元件如何模拟生命进程和细胞活动,也无法真正的推演出生命体如此特异的系统——毕竟我们想象不出从未见过的意象。
比如,如果一个奇术师想要点燃一张纸, 在不考虑外界影响的情况下。
首先,这位奇术师大脑中的皮质下会进行纤维投射至大脑皮层,乙酰胆碱等神经递质的含量会大幅提升,接下来这些信号会进入循环系统与各处受体结合使人体细胞对离子的通透性更适合为EVE粒子的运输并提供必要的能量和酶。细胞信号在转导的过程中会被逐级放大,EVE粒子的运输会有多个不同的信号参与,激活EVE粒子活性化的信号与控制EVE粒子色调的信号会在特定渠道发生交叉,而转导EVE粒子的信号又会发生多次分叉,这时转导途径可参与相同的生理奇术效益。EVE转导完成后会通过酶与辅酶的反应被易改变其粒子性质并使酶充当一种环境进入到血浆中,此时EVE粒子的敏感性增加,亲和力提高。转导入血液通过心脏具备升调功能的EVE粒子一部分会进入丘脑中,其他的EVE粒子则分布在人体器官各处准备激活,而人体分泌的EVE活化抑制剂会防止器官被过多活跃的EVE粒子破坏。此时这位奇术师的奇术主要能源准备工作就完成了,这位奇术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使体内降调性的EVE粒子稳定,集中,有方向性地作用到纸上并妥善诱导奇术产生的反冲,减少自己的精神受损。
这个简略的例子不一定能使读者信服,但至少从能量方面说明了奇术物理以原子统计力学为根据的研究在有机生物内稳态环境中只能达到近似值。
只能达到近似值是因为原子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目前人类无法预测的热运动,这种无序运动使得发生在少数微观粒子之间的作用不能被我们规律的观测出来,就算在某一瞬间进行检测也会发现这是有偏差的,这同时也是EVE粒子发生VER(Vital Energetic Radiation, 生命能量辐射)的原因,所以,可反应原子的数目越少,结果得出的偶然偏差越大,只有在“大量”的原子反应下这些聚合体(系统)对应的EVE性质才开始受到人类的研究性预测和控制,此类聚合体的精确性与可相互作用物质的数目成正比,为了在一定的时间空间中我们的预测可以生效,需要有足够的EVE粒子进行反应。通常的人工智能预测和操作的事件就是通过这样的途径获得了广泛的应用。同理可知,有机生命体使用奇术时为了让内在EVE粒子以及生命同外部世界进行的相互作用,都可以被精确的发生,有机生命体必须建立一个相对巨大的结构使足够的EVE粒子反应才能达到它们可以预期的效果。
如果有生物的感官能感受到少量的几个原子进行反应,那这种生物的生存状态在科学理性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不可捉摸和杂乱无序的,同时这种生物可以做到奇术能够做到的一切。但从生物角度的另一方面来说,如果这种生物的感官如此灵敏,那它将会是那是多么的无用。而人工智能并不是生命,它可以做到按照人类的预期调整传感器,并按照人类想要的方式进行处理并研究。
所以,从研究的一般性质和目的来说生物奇术的研究会远远落后于物理奇术与应用奇术也就不奇怪了。
“各位好,感谢你们花费宝贵的时间来参加这次的公开讲座,我是新来的讲师。今天我会用通俗易懂的方式为各位介绍自然奇术生物以及它们的奇术特点,以便于各位在日常工作中能更好的完成任务。为方便新人理解,我会尽量避免使用一些晦涩的专业术语,如果是想来深度钻研奇术理论的朋友,让你们失望了,抱歉。
“自然奇术生物,顾名思义是自然界中随着环境改变而演化并且能运用EVE粒子施展奇术进程的生命体,然而这种自然生命体往往不为大众所知。这得多亏了SCP基金会,说白了,现代社会还没做好迎接它们的准备。其实这样一说我也算是奇术生物,不过你们去动物园时不希望在展览区看到的是我对吧?
“首先我们简单复习一下EVE粒子,也就是生命力能量——施展奇术进程的关键。EVE粒子由活体存在散发,根据生物的智慧水平不同,EVE粒子能聚集的浓度也不同,EVE粒子浓度则决定了奇术的复杂程度。然而只有少部分生命体懂得任何运用这种能量,重点就在于掌握EVE粒子的驱动方法。举个例子,魔法师的魔杖就相当于一个辅助驱动器。当然,我们没见过哪些动物会叼着根棍子施展奇术,虽然它们确实可以这样做。但奇术生物更多的是使用内脏器官或者角之类的作为奇术驱动器,甚至某些生物还有专门的外置奇术器官这种东西。
“目前为止,我们已知地球上最早使用的一次奇术可追溯到35亿年前原始海洋中的一个RNA分子。
“我看到一些有基础的人听出问题了。没错,奇术理论上说只能由拥有生命的个体施展,自然状态下一个RNA分子是不能单独构成生命体的。但是根据研究证实在原始海洋中确实有一个RNA分子释放了一次完全符合四个必要部分的奇术进程。虽然那次施展的奇术只是无意义的把极少数EVE粒子引导到海洋中,而产生的反冲也导致了它的自我毁灭。这很可能只是概率论中的一次巧合,也可能是某个穿越时空的混蛋在开玩笑。
“不管原因如何这都表示现代奇术理论仍有局限性。尽管现代奇术研究早已进入量子领域,各类实验事实也证明了奇术与量子物理学奇妙的关联,此后奇术学的主流研究方向变为精确地提出问题并加以实践的科学,力图将奇术现象诉诸数学定律,由此得到的理论在标准状态下应用在人类身上是没问题的。但是,我所研究的部分生物在相同条件下施展奇术时可从来都不管自己的EVE粒子是否遵守玻尔兹曼分布律或是会不会造成光量子运动状态的相互干涉。
“比如,镰兽释放奇术时造成的反冲能使奇术效应本身消失,EVE粒子也没发挥应有的相互作用,但反冲的形态辐射仍在持续,可是反冲本就相当于施展奇术时的后坐力。这种现象用物质波理论恐怕不太好解释。生命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总能给研究者们整出些惊吓来,毕竟理论是死的,生命是活的。
“不恰当的说,奇术生物是在确定性系统中最为纷繁复杂的一类,生物分类学的形态描述根本没考虑过它们的存在,它们的特点从组织结构上也毫无规律可循,其中它们演化出的能力更是会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力。通常我们想使用奇术前需要经过专业的学习来引导EVE粒子流动,还要有一些自己特定性质的观测方向,再对EVE粒子进行加工才有可能对现实框架产生影响。虽然也存在天生就能施展奇术的人类,但这在整个现代人类的范围中也是凤毛麟角。
“而在诸如燃火鹿和环尾貉还有上述提到的镰兽等奇术生物,它们的种群中运用奇术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不能运用的反而成了少数异类,就像蜘蛛结网一样属于本能而不是后天习得的技能。不同种群天生的奇术能力体现在不同的方面,燃火鹿主要用于维持角上火焰的燃烧,环尾貉则擅长影响其他生命体对现实事物的认知使目标产生幻觉。这种奇术能力在特定生物种群里世代遗传的现象让相关研究者们百思不得其解。
“一开始研究者们认为奇术能力具有可遗传性,那么这种能力是如何被编码进基因序列中的呢?如何实现将这种信息转化为物质的过程,而与之有关遗传物质在不同个体间又是如何进行包装和转运的?“相似性”一直是遗传学家的关注点,所以早期的相关学者认为奇术信息存在于每一个生命体的遗传物质中,并以某种形式进行编码加密的方式存在,但直到现在我们仍不确定两个绿型的后代是否也具有相同的能力。到了20世纪20年代,科学家们开始用化学知识来理解生命的秘密,当时‘基因是一种化学物质’这种理念轰动着生物学界。而生物奇术研究者们也产生了强烈共鸣,奇术能力的遗传性开始动摇,因为EVE粒子显然不可能是携带遗传信息的自主单位,自然状态下也不会在细胞内以化学物质的形态存在。
开始用量子物理理论描述基因的分子属性,但这被错误的套用在奇术生物的能力问题中,许多学者们选择性无视了EVE粒子仅在量子力学中有合理解释,而这种解释并不符合宏观生物学现象的事实。以及1964年在斯坦福大学的实验证实了人工智能单独使用奇术是可行的,从此以后奇术基因论便不复存在。但是从这以后奇术的生物领域发展便陷入了僵局,所有实验的设计理念基本相同。大到利维坦,小到圆环病毒,学者们对这些生物种类众多又毫无章法的奇术能力再也没有得出过统一的理论。
“由于奇术生物系统的地位不明,再加上过于庞杂的结构形式和不同能力的同属生物体之间在进化树上的无序性,为了阐明其中的关系学者们不得不在原有基础上附加新的分类单元。例如引体壁虎的奇术能力是控制一定范围内的重力方向,而属于同一物种的鸣体壁虎则能预知短时间的未来和改变物体当时存在的位置。前者被分到 灵性奇术域-场统一亚属-矢量群-作用力科。后者则是 灵性奇术域-参数主属-广观察群-单参考科。更别提其中还有众多的次生分类单元,难怪奇术生物学家刘易斯·安努尔会调侃说‘如果这些生物是外星生命或者其他维度来的就好了,那样关于它们的解释会变得易如反掌。’
无论是动物、植物亦或是微生物,它们都有施展奇术的可能,它的规则远比人类想象中的要更为高深莫测与惊心动魄。它既具有多样、突变、遗传、转化等性质;又具有反馈、恒定、潜在、整体的特征。仅就生物本身而言,人类一直想从中探索出生命的奥秘,却又不愿改变对世界的观测,其中就包括错综复杂的过去和未来以及挥之不去的欲望和记忆,因此奇术生物学的研究不只是扩充对自然的了解还被赋予了人类本质的意义。
这次我只是对奇术生物的概念以及奇术生物的特殊性进行简单的说明,对于其中的疑问或许将在不久之后得到解答,期待与你们再次相见。
我躺在床上,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前些日子因为过于劳累,我患上了急性神经炎,突然性失明,现在正留院接受治疗,医生叫我放轻松,现在医疗水平对这种病的治疗非常有效,只要几个疗程就可以康复。
失明之后我对时间的概念就变得非常模糊,如果不是母亲时常在我身边陪伴我,我想我早就发疯了吧,日复一日的呆在这没有光亮的世界里,是个正常人都会精神失常的。
我的母亲已经向我告别回家休息去了,因为院方拍着胸脯保证这种病不会很严重的于是我也让我妈放心,不用那么紧张日夜陪伴的,在我睡觉的时候我就会让她回去睡觉。
我翻了个身,今天病房里应该只有我一个人,我的母亲今天跟我闲聊时,我真是没想到母亲的唠叨在这些天会变得跟天籁一样,她跟我说今天病房里的另一个病人痊愈了,被送走了。
那个病人好像跟我是一样的病,但是他有问题,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做梦也就算了,他还会说梦话,叽叽喳喳的好像在跟人争吵,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好在今天他走了,没有人可以扰我清梦了。
于是,我的意识慢慢放空,身边的空气也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慢慢的。
慢慢的。
“Hello?”
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招呼声,用奇妙的语调说的英语。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是谁?”我轻声问着。
那片黑暗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没有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听到拉窗声,此时房间里也只能听到我的呼吸与心跳声。
可能听错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渐渐地,我又快要睡着了。
但是我也听到了远处好像有阵阵犬吠。
远远地,轻轻地。
缓缓地,狂野的。
那犬吠在我听来,似乎正在不断靠近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那犬吠正在不断变大。
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我从床上坐起,徒劳的想要知道怎么了。
但一瞬间,房间里静了下来,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轻轻地躺下去,心里漫起了不安。
一阵压抑在喉咙里的低吼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我无法分辨在哪个方位,无法分辨那是什么。
我发出威吓声,拍打床铺,想惊走这无处不在的吼声。
我向床边摸索,那里有呼叫护士的按钮。
摸到了!
……
但是我的手背上也感受到了微弱的热气。
我不敢用力,手臂微微颤抖,那热气缥缈但却真实存在。
有东西就在这个房间里。
有东西就在我身边不到五米。
我咬紧牙关,强行将恐惧咽下。
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按下了按钮。
世界又再度安静了下来。
没有任何回应,也再也没有了低吼与热气。
世界仿佛又变回了原来的世界,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再度按下呼叫按钮,依然没有回应。
我正在纳闷到底我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一声犬吠突兀的在我耳边响起,敲碎了我名为理智的城壁。
我尖叫着,拼命向后退,摸到了床边的栏杆,我不顾一切的翻过了它,屁股下是坚硬冰凉的地板。
犬吠只有一声,这个房间里似乎又只剩下了我与寂静。
现在的空气里,像是漂浮着细针,不断地扎着我的身体,顺着我的气管,刺穿了我的心。
我摸索着缩到墙角,那是我唯一认为安全的地方。
“Hello?”
又是那个询问声。
我被吓得站起,不断挥舞手臂,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到底是谁!要对我做什么!”
“Hello。”
那是一声耳语,也是我最后清晰记得的记忆。
我看到黑暗中有了一束亮光,我到现在也不确定接下去发生的事我是不是真的经历过。
我朝着那道亮光走着,走着走着,亮光消失了,但我的眼前出现了景象。
那是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恐怖景象,所有物体都扭曲着颤动着,泛着不可思议的我叫不上号的神秘色彩。
我看到远处走来一个人,我可能要换个代称,它走来我的身边,它有着畸形的脑袋,脸上只有一只眼睛,一块肉泥在他的头顶,不断蠕动着延伸着,他的身体就像是用人类的身体随意拼接的,所有人类的物件全齐,但却全都不在正确的位置,比如他的胸前长着一只腿,脚掌上是它的另一只眼睛,他用另一只脚与两只手臂移动。
它头上的肉泥继续翻搅着,甩动着,变成了如同面条一般的长棍,耷拉在他的脸旁,那根长棍从中心泛出一团旋涡,旋转着,露出了黑色的内里,那黑色如同一块幕布,吞噬了一切色彩,那黑色压缩着,扩大着,传出一阵阵令人厌恶的音符,我捂着耳朵不让自己去听,但是那憎恶的声音已经传入了我的脑中,不断回荡,在那不断压缩扩大的黑幕中,我仿佛看到了无数圆形光点所构成的庞大的,无法言说的存在。
我闭上眼想要回避这种光景,当我再度睁眼时,更多的人形怪物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们用扭曲的面孔说着我无法听懂的音节,拉扯着将我带到了一处黑暗不洁的地方。
而我的脑中正在不断回荡,那永恒的存在在我耳边发出的轻轻低语。
我最后的随意一瞥,却只看到了那扭动的肉堆中那高瘦皮肤黝黑的男子,对我露出了不明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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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动着这已经翻阅无数遍的笔记,眼前的病人正不断地用粉笔在墙壁上图画,他已经画满了一整面墙,上面满是我无法明白的语句与邪恶的念咒。
我手里的这份是病人被送到这里后,断断续续写完的笔记,那时他患上了急性神经炎导致了突然性失明在医院接受治疗,但在一个晚上突然失去理智,同时他也奇迹般的恢复了视力。他被紧急送到了精神治疗中心救治,而我是他的主治医师,我起初以为是并不严重的精神错乱,所以给予了适当的措施,在他精神稍好时还会给他纸笔与书籍消遣,但是他在写下这段癫狂的笔记后,他将笔插入了自己的右眼,他失去了右眼但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我细细看着他已经写满的墙壁,我怀疑他是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才导致的精神分裂,院方已经采取了措施,加大了治疗力度,但是他究竟在那个晚上经历了什么,除了这疯狂的笔记外,我们毫无头绪。
我只能分辨一段段的短语但我无法理解它的意思。
“北极……死去,无力回头,湮灭…”我轻念着。
瑟罗克 1932
查尔斯·梅拉斯,由于20世纪30年代的经济大萧条原本还算富裕的他从此一蹶不振,近年来诡异的梦境和经济上的困难使得他的精神状态紧绷着。但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过人的逻辑推理总算是捞到一个私家侦探的职业,勉强能支撑生活,但世界的局势使得他面临被辞退的危险。除非他能有新的案件。
上午,梅拉斯照常从沙发上醒来,酒精使得他的头还很昏沉。
在门外,有一位身材瘦小,非常拘谨的老人在等候着。看到梅拉斯出来他立即站了起来,手臂上夹着一些文件。
“梅拉斯先生,你总是醒了,我还以为要再等上几个小时。”老人略带讽刺的说到
“你有什么事?”
“我叫哈罗德,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件案子。”
“什么?”梅拉斯原本黯淡的眼神闪亮了起来。
“是关于我女儿的,她失踪很久了,警察和大家都认为她已经死了而不再去寻找,我想让你帮我找到她。”
“看得出来,我不是你的第一人选。你跑了很多家事务所,为什么会找到我?”
“没人愿意相信我,他们都认为我精神失常,应该被送到疯人院去!”
“是一件不寻常的案件?发生了什么?”
老人把头低垂,以疲倦、绝望的眼色看着梅拉斯。
“你一定会以为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但请你相信我。近来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怪异的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它让我感觉得到我女儿还活着。”
说完他把手上的文件摊到桌面上。
“我把能找到的全带来了,你看。
人事档案
上面的内容已经无法辨认,但能认出一小部分:薇洛·哈罗德
年龄25岁
在大英图书馆工作
《旗帜报》
7月14日晚,斯特里特哈姆的薇洛·哈罗德小姐失踪。薇洛·哈罗德于本月4日早晨告别父亲杰斐逊·哈罗德,前去尤斯顿车站,准备去拜访好友。当时,有人曾在站台上看到过薇洛小姐,从此就再也没有踪迹。对于搜寻结果警方没有获得任何进展,据了解,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找到薇洛小姐失踪前要去拜访的好友。对于本案至今仍是一个疑团。
剩下的一些不是很有用。
“这些都是三年前的文件。”梅拉斯严肃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荒唐。过去了这么久还能查到什么呢?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弃。”老人说完从口袋中取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三千英镑的支票“这是三千英镑绝对有效,只要你愿意调查这件案子我后续会给更多。”
梅拉斯愣住了,顿了几秒开口说到“你手里还有其他线索吗?”
“我目前能找到的只有这么多,不过我知道她有一个朋友叫露西·帕尔,以前经常来拜访。”
“那么,这件案子我就接下来了。你现在应该还住在斯特利特哈姆对吗?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及时告知你的。”
K在座位上显得非常焦急,坐立不安:费舍尔怎么还没到,可恶!基金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一定会做出行动,我们应该怎么办?
L:基金会再一次分裂后受到很大重创应该没时间处理我们,我们有充分时间做好抵御的准备
K:不,基金会虽然衰弱了,但是实力还是不可小觑。况且现在议会正处于起步阶段,无论是人员、技术、还是资金……短时间内都无法与其抗衡。
L(站起来喊到):难道你们混沌就不能给予武装技术?
K: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议会的存在是为了维护人理,不是让你们进行间谍活动的!
L:你说什么?你才是议会发起人,难道……(突然发不出声来)
S:抱歉L,我们可不是来争吵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狱卒的威胁,L军队对你们来说无疑都是机密,你这样难免让人怀疑。还有K我一直提醒你,草率的行动势必会带来很多问题。我想我们应该撤退。
K:撤退?现在据点刚刚安顿下来就要转移,我们还能去哪?
此时感应门打开F走进来,全身装备湿透了
K:F你去哪了?这么重要的会议你这么现在才来
F:抱歉,我私自去侦察了。基金会方面的确已经有所行动了,但貌似目标不是针对我们。不过现在的据点也不安全。
S:你有什么建议?
F:我知道一个地方 那里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保留着大量原始记录和基本设施,而且极其隐秘。(F打开投影地图标记了原俄罗斯的一个坐标)就是这——古拉格
L:你疯了吗?那种地方简直就是垃圾场。
F那里并不像表面那样污浊,我在基金会期间曾看过相关资料,当时苏联曾进行过大量秘密实验与研究,有大量重要数据。但后来因政治局势大都被封存了起来。就连基金会也一直没有找到。古斯通事件,Dyatlov事件…………战前的东西不比现在的差,我遇到K之前流浪的那些年可不是一事无成的。
FH与SK案件记录
深夜,星空闪耀着璀璨的光,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安详的熟睡在舒适温暖的床上。宁静而安详的一晚。
FBI open the door!好吧,也不是那么安宁。先是响起了一阵巨大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冲进过道和奔上楼梯的急切脚步声。随后,两个全副武装手持自动步枪的警察破门而入,枪口对准了靠在椅子上,正观赏着落地窗外景色的年轻人。
“不要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其中一个警察说到。
“好吧,但在你们做出扣动扳机的小动作之前你们背后隐藏的两架C-14钉刺突击步枪会立即发射。我们都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发生,对吧?我可不希望溅得全身都是血肉。”
“是这样吗?你以为我们没有两手准备?”
“我们早已经安排一个狙击手锁定你了。”
年轻人轻笑一声“你们说的是埃菲尔铁塔上的那位?”
两位警察充满疑惑,肌肉紧绷,枪口始终瞄准着年轻人。
“我拦截了你们的通讯信息,做了点修改,现在他正盯着一个熬夜加班的程序员呢。”此时一个红点出现在年轻人太阳穴的位置。
“计划是不错,但你没算到那个程序员就是我们的通讯员吧。”
另一位警察附和着说:“做得好,伙计。看到了吗?我一开始就说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年轻人咯咯地笑了笑说“总算有点改变了不是吗?但是别以为只有你们有帮手。useportal。”说完红点就立即从年轻人头上消失了。
“机械的效率可比人高多了,希望你们的这位朋友在地下过得愉快。”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但这点时间足够那名所谓的程序员黑进你的系统让那两个玩具枪失灵。”一声枪响,子弹击中了年轻人的面部,应声从椅子上摔下来。
“做的不错,伙计。现在开始回收程序。”另一位警察走上前准备检测尸体,一把枪却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所以,你这臭小子就是卧底?”
“抱歉了,兄弟,分裂者需要他。”
“分裂者?这就说得通了,特异事故处真该改进一下他们的技术了。但你还是忘了一件事,GOC物理部门的人绝不单独行动。”
顷刻间,一束闪耀的光与他擦肩而过,贯穿了分裂者的脑袋。
刚才还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却站了起来,整个右侧脸颊的肌肉纤维血流不止,内部精密的机械零件清晰可见,随后发出沙哑又机械的声音“Tangential战略系统已击毙目标,任务完成。目前数据库已更新。你暂时安全了,特工。”
特工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哈啊……特异事故处真该好好感谢我。系统,继续回收程序,然后联系指挥部报告任务情况。……系统?”
在夏洛特区的一间杂乱无章的房间里,森显得尤为高兴,不用四处奔波寻找案件的处所,也不用编纂繁琐冗杂的文件资料。
环顾四周,杂乱的陈设让本就不大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
一侧的面墙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电器元件和有关奇术的图纸,其中还有不少古怪而细致的构建生物模型。对面角落的里被酸液腐蚀的松木桌上则摆放着各种五颜六色的罐装液体、试管架、蒸馏器以及跳动着蓝色火焰的本生灯。
森走到落地窗前沐浴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慵懒地舒展着自己的细腰,正计划如何充分享受难得的假期。
瘫在沙发上的巴斯尔看着森又瞟了下手中的报纸说道:“很抱歉打扰你的兴致,但我们的假期很可能要取消了,不过我想接下来的事情会很有意思。”
还没等森问为什么,侧面墙上的一个银质线圈周围突然冒出蓝色的电弧,从线圈里射出一封加急电报,径直击中了森的脑袋。
“你为什么总是不愿意把它放在信箱里呢?”巴斯尔说到。
森没有回应,只是一手捂着头忍痛打开电报,上面写着:
“假期取消,图书馆南区D-6书架处发生命案,想来就来——不想来也得来!”
————S.O
随后森一脸苦闷的看向巴斯尔。
“被我说中了?看来每天早上及时认知最新消息是有帮助的。不过有意思的还是这报纸,你看看。”巴斯尔得意的说着,把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图书馆命案 |
被放逐者图书馆时间30,帕里斯-AR-H1南侧书架处,五名元老被发现离奇死亡。案发现场设施完好,没有发现任何物品丢失或损坏。案发后图书馆相关机构人员立即赶赴现场,经过相关能力者的现场调查,五名元老身体上没有发现任何伤痕,也没有发现导致死者死亡原因。
据悉,被害的五名元老均是图书馆委任的负责人,负责对区域内书籍管理及特定书籍的保护工作以及图书馆对外建交的受理。目前认为这起案件最有可能与图书馆内革命党人士权利争夺相关,近期多个王国的民心动乱与政府职能的削弱使革命分子暴行不断。
当前,图书馆方面已暂时封锁案发现场,并表示会尽快调查此次事件。相信该案不久就会得到解决。 |
西区焚化厂新规落实 |
外籍画家失踪 |
位于西区的公共焚化厂于年初制定的新版使用条例将于本周正式落实,以下是一部分已公开的内容摘选。
第五条 焚化厂将对于使用者的一切登记用个人信息严加保密,包括但不限于使用者的年龄、性别、色系,焚化物的尺寸、质量、呼吸频率等。
第十条 焚化厂拒绝接收并处理尺寸大于¾只鸵鸟且呼吸频率高于60次/分的需焚烧物。
第十三条 焚化厂拒绝接收并处理匿名性质的焚烧物,对于任何匿名邮寄的包裹将作浸泡处理。
第十七条 焚化厂的平均室温不可超过l00O摄氏度或低于l50摄氏度。
第二十条 焚化厂禁止非厂内员工在内部逗留超过1O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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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警方收到了来自多位同一画家的委托人的报案,向警方寻求帮助以寻找那名接下他们委托的画家。
据报案人描述,失踪者是一名黑色头发的东欧人类女性,目前在鹫尾街居民区租有一间临时公寓。
其中一名委托人在报案时称自己于一个月前在这名画家的工作室中向对方预定了一张肖像画,并在支付了一定数额的订金后才离开,之后想再度寻访时却发现该画家并不在屋内,使用移动通讯设备也无法联系。
若有知情者请务必在就近的红色电话亭中拨打我们的热线以提供对解决此事件有帮助的线索,我们随时恭候您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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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森重新抬起头时,发现巴斯尔已经换好了制服,表现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巴斯尔看着刚才的电报笑着说:“长官这语意不明的说话方式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翻过电报观察了背面后又说道:“这不是我们工作时用的电报,这是用图书馆里公共电报发送的,自费,看来案情重大啊。报社从获取信息到印刷刊登的时间与图书馆的部分地区可能会有时差,可是两边都没提时间的事。好啦,快去准备一下吧,森。”
森对此露出忧虑的神情,巴斯尔抢先一步说道:“我知道,大图书馆的案子为什么会轮得到我们去处理?真的会有连包罗万象的图书馆都不知晓的真相吗?那我们去了又能做什么呢?还有……”
这时巴斯尔侧过头两眼发直地盯着书架,拉长了音字重复道:“连图书馆都不知道?”随即陷入了沉默。数秒之后,巴斯尔突然醒转过来,“抱歉,刚才发了会呆。不管怎么说,我们还不知道全部的细节和证据,不能就这样随意的推测。你赶紧回房间换制服吧,要是让长官等急了,怕是要亲自来把咱俩绑过去。”
森又显示出一副沮丧的样子,像是在哀悼逝去的假期。
巴斯尔会意一笑说道:“相信我,这次会很有意思的。更何况我没有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总得要把我先送过去吧。”
15分钟之后,巴斯尔和森穿过门径,来到与夏洛特区相连接的被放逐者图书馆书架处。在那,长官早以等候多时了。
“你们来得很快啊,我还在想要不要亲自去接你们过来。”一位身着黑色制服,脸庞白皙的男子说到。
巴斯尔赶忙说到“不,不用您担心,我们最多在线索的调查上浪费点时间。”
“况且,”巴斯尔朝森递了个眼色,“以图书馆的权能,我们当然不可能再发现什么新线索了吧。”
听到这句话,长官轻声一笑“怎么做是他们的事,既然他们发来求助,案件也确实发生了,那我们就要有所回应。再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现在我可以立即带你们去现场开始工作,还是说你们想在附近逛逛?”
“去现场吧,时间可不会等我,在去的中途您可以告诉我们一些详细情况,你说对吧,森。”
“所以尸体是被谁发现的?什么时候?长官,我是指在图书馆的时间。”巴斯尔若有所思的问到。
“是一位编号D-523的管理员发现的,就在9小时之前,那时我正好在图书馆查看来往事宜。”
“这相对来说这已经拖了很久了,之前我所见到的那些在图书馆犯事的,在图书馆内不超过2分40秒就解决了。”巴斯尔认真地说到。“监控和全知的就没有线索吗?”
“是有点特殊,但这只是这伟大世界众多谜题里的一个。案发的地方恰好不受到监控,全知也没听说有回应。”
“您一直都在图书馆吗?在我们来之前。”
“一接待总局的消息我就立即赶过来了。”
“那被害人是什么身份?这件案子是否有什么利害关系?作案动机什么的。”
“据称是五位元老,是一直负责图书馆那一块区域的,但之前从未听说过,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信息了,更不知道有什么利害关系。啊,案发现场就在前面了,快点走吧。”
可能因为命案的关系,案发现场的布局比一路上被放逐者图书馆的任何地方都要开阔,高空中也没有飘浮的巨大书架和海晶灯,穿过封锁现场的云杉,天空也变得更加清晰。
三人刚到就发现案发中心被好几个造型各异的人围住了。
“长官,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能有什么事,你们不是图书馆唯一的求助对象。死灵术士想复活五元老的尸体或者唤来他们的灵魂来找出凶手,从结果来看五位元老好像是'死透了'。穿红斗篷的想通过手里的金属晶体回溯时间看到当时情况,现在那块玻璃貌似是断网了——什么都看不到。还有那两个传唤者,她们问遍了周围的书籍,对这件案子没一本能开口的。其他的人也一样,搞得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巴斯尔笑着说:“看来只能用传统方法来解决了。森,我就说我总归还是有用的。”说着巴斯尔拉着森径直冲进了现场“对不起,借过一下,请让一让,小心你的尾巴,谢谢。”
“长官,这些四棱锥是用来标记受害者死亡位置的吗?”巴斯尔问到。
“没错,你通过这个可以看到他们原来的位置和状态,除此之外你还能看到他们有签订契约。”
“契约?关于什么的?”
“这就不知道了,契约通常是保密的。而且他们是图书馆任命的管理,内容是什么都猜得到吧。”
“好吧,您若允许,我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话音未落,巴斯尔就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改之前悠哉的样子变得专注严肃起来。一会伏在地上仔细观察着什么,一会又从一具尸体原来的位置移动到另一具尸体,在区域内来回走动,并小心翼翼地测量了各个点位的距离,在众人怪异的眼光中喃喃自语,让人联想到猎犬嗅探着气味追踪猎物的样子。最后巴斯尔警觉的灰色瞳孔落到了附近书架的梯子上。
“请问这梯子一直都在这里吗?”
“梯子?至少在我印象里它就在这里没动过,这有什么联系吗?”
“只是根据现有线索的一些推测而已,不介意我上去看看吧?帮我扶着点,长官。从50米高的梯子上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可不希望这里再多一个四棱锥了。不过森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远处,森只是坐在一旁悠闲地翻阅着书籍。
“长官,一定要扶稳点,好吗?”
仔细观察一遍横杆之后,巴斯尔小心地爬上梯子,到达梯子中间时,巴斯尔突然停下开始翻阅周围的书籍。在这之后,巴斯尔迅速滑下梯子满意的大声说道:“就目前线索来看,嫌疑人为男性,身高在1.7左右,是一个强大能力者,擅长操控文字,还是位文学家。他很熟悉这里的环境,而且嫌疑人和死者关系不一般,可能是临时起意,但事先有所准备。另外嫌疑人有个帮手,这些或许对侦破案件有所帮助。”
听完这番话,众人露出怀疑的神情开始议论。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你们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决,不用在意我的结论。长官,您接下来有安排吗?”巴斯尔微笑着说。
“我要在这里处理其他事宜,与图书馆方面进行交涉,安排恢复和整理文书工作………”
“那我们就要在此分别了。对于这件案子,请您告诉图书馆管理员,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找到凶手的。”
“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不是吗?”巴斯尔做了个鬼脸。“我只是在工作而已啦,我既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也不是权能显赫的存在,您就放心吧,虽然我感觉他们也不在意。就说到这吧,再见,长官,祝您一切顺利!”
“你要去哪?”
“下一个故事。”
五分钟之后,森和巴斯尔坐上了去往利物浦的马车。
途中,巴斯尔说:“现在无论什么都没有直接取证来得重要,在此之前我们正好有时间来整理手头上已掌握的线索。你有没有注意到死者们死亡时的位置?一般来说像那样的站位,不是准备围殴一个人就是要给他一个生日惊喜,但结果我们都看到了。另外得感谢图书馆的灰尘,如果一个人类能隔着梯子上五个横杆取书,且能一步跨1米,那他就不会是个矮小的老人。然后是那梯子周围的书籍里比喻修辞符号连接得混乱不堪,就像有人从一本书跳到另一本书里来了场追逐战,这是一种操控文学内容有关的能力。如果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很好的利用了书里的文言句式给自己制造优势,他应该相当熟悉书里的环境。如果成立的话,那他一定经常来那片区域,甚至在那里工作。
虽然我几乎没有什么文学素养,但我还是在书里认出了一个极其少见的修辞手法。叫什么我忘了,毕竟我只懂点皮毛,但能运用这种修辞手法的人一定在文学上有所造诣。
我说过嫌疑人有一个帮手,不用说,一定就是追逐战里的其中一个。至于我说杀人是临时起意是因为嫌疑人貌似完全没有处理现场的准备,他没有复原好书里的内容,甚至是在对方形成包围优势之后动的手。有所准备则是因为他面对五位长老的攻击能全身而退。
好了!让我们总结一下,一个对那片区域很熟悉的文学家,在与某人在书的海洋里进行了一次追逐战,在这之后这位文学家受到了五元老的攻击并成功反杀。在此之前五元老身为管理者一定知道嫌疑人的存在,并且双方相安无事。那场追逐战很可能就是原因,我的推测是‘契约’。
可以参考参考2277年的卡戒枪击事件和攸垂克特的契约案,前者卡戒在心平气和的跟原主人再三确认了自己的卖身契被转卖了之后,用几乎泄怒的方式向原主人身上倾泻弹药,好在新主人是在把他当士兵看待。后者在找到契约的漏洞后就谋杀了当初强迫他签订契约的主人,以契约的方式。契约自由精神的缺失往往伴随着这类复仇性质的案件发生,我想这次也不例外。可惜的是前者我们无权管辖而后者把自己从被害人变成了行凶者,那时他应该相信只要是在总局治理范围之内就一定能得到公正的审判。
契约、契约,超出契约的特权无法存
在站点主大厅里,有人用透明胶带在一处墙上粘贴了一张A4纸,上面写着
今晚7:35分在大报告厅将进行《自然奇术生物分布的数学原理知识讲座》,欢迎各位自愿参加。讲座结束后参与者可获得免费可口可乐一瓶。
“各位好,感谢你们花费宝贵的时间来参加这次的公开讲座,我是新来的讲师。今天我会以种群为单位用通俗易懂的方式为各位介绍奇术生物以及它们的奇术特点,以便于各位在工作中能更好的完成任务。如果是想来深度钻研奇术学的朋友,让你们失望了,抱歉。
“自然奇术生物,顾名思义就是自然界中随着环境改变而演变进化并且能运用EVE粒子施展奇术进程的生命体,然而这种生命体往往不为大众所知。这得多亏了SCP基金会,说白了,现代社会还没做好迎接它们的准备。其实这样一说我也算是奇术生物,不过你们去动物园时不希望在展览区看到的是我对吧?
“首先我们简单复习一下EVE粒子,也就是生命力能量——施展奇术进程的关键。EVE粒子通常由活体散发,根据生物的智慧水平不同,EVE粒子能聚集的浓度也不同。然而只有少部分生命体懂得任何运用这种能量,关键就在于掌握EVE粒子的驱动方法。举个例子,魔法师的魔杖就相当于一个驱动器。当然,我们没见过哪些动物会叼着根棍子施展奇术,虽然它们确实可以这样做。但奇术生物更多的是使用内脏器官或者角之类的作为奇术驱动器,甚至某些生物还有外置器官这种东西。
如你们所见,这是一只卧在森林中的可爱小白兔,白色的外表让它格外显眼,也令不少掠食者垂涎欲滴不是吗?说实话,在这里的各位有谁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陷阱?仔细观察,这其实是一只镰兽的外置器官,只不过现在伪装成了兔子。在奇术方面,镰兽的外置器官除了充当诱饵和开拓视野的功能之外也作为奇术驱动器存在,一旦有猎物出现在捕食范围之内,镰兽就会利用外置器官施展奇术,从而抑制猎物体内乙酰胆碱的降解导致猎物中枢神经系统紊乱使猎物无法反抗。镰兽会用奇术改变自身周围土壤性质并在离开的同时复原,这使得镰兽可以在沙地、花岗岩、泥浆、岩浆等诸多介质中进行活动。
值得一提的是镰兽对反冲的处理方式非常奇怪,它们不像人类奇术师那样诱导反冲以无害的形式表现,镰兽经常直接用身体来承受纯粹能量形式的反冲。在极端条件下用VERITAS系统观测镰兽的反冲可以发现,镰兽身体内部有明显的形态辐射溢出和暴乱。如果把这种情况放在普通人类身上,最好的结果就是引发以焦耳为单位的能量爆炸了。通常镰兽只会在利用奇术改变生态环境的时候才会爆发如此强烈的反冲,随着人类城市的扩张和同行组织间的各种行动,镰兽们对EVE粒子的驳斥愈发明显的导致EVE粒子的平衡状态被破坏。这可能会导致某些高阶维度的分离或者五分钟前的历史改变,谁知道呢。
另外镰兽的存在似乎是自然界维持EVE水平常量的一种保险装置,有理论称镰兽在长达1亿2500万年的演化中进化出了能将降调与升调完美调和的循环系统,证据来源于西伯利亚托木斯克州出土的始祖镰兽化石。根据检测到的EVE粒子痕迹表明,那只始祖镰兽在身体遭受多种致命损伤后
关于镰兽的介绍就到这了,这类动物在奇术进程方面还是比较类似于人类的,其他的例子还有鳄鱿、燃火鹿之类的。
我接下来要介绍的生物则完全颠覆了奇术学的主流学说。
虽然镰兽是具有领土意识的生物,但在遭受攻击时它往往倾向于逃跑而不是进攻,此时它的外置器官就相只是当于壁虎尾巴的存在,但如果真的把镰兽逼急了它也会用尽一切力量反击。
镰兽一般栖息在阿尔泰山以西和蒙古高原等地区,通常独立生存,但是在繁殖期雌雄镰兽会共同抚养幼崽成长到一定阶段后才选择分开。
如你们所见,这是一只角上着火的红鹿,通常叫做燃火鹿。它的鹿角正是它运用奇术维持自己生命的关键,鹿角上的火焰维持着心脏的供能,心脏则反馈EVE使火焰燃烧,当鹿角上的火焰熄灭也就预示着它生命的终结。
夜晚森克里亚收到巴斯尔的信息来到荒野中的别墅探案,在那里他们被卷入了数年前的诅咒,为了解开数年前的诅咒和现在的案子。完全是魔法无能者的两人必须找出背后的黑暗。
漆黑的夜色里,森克里亚驱车向远山上漆黑的庄园驶去。经过一片荒野后,一庄园墅赫然出现在面前,窗户里透出暗淡的光,庄园暗灰色的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两侧有着类似维多利亚风格的翼楼,角落长满了苔藓,过道还有一片深色的污渍。森克里亚上前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向门内窥视惊奇的发现别墅里的设施与外面破败的景象极不相符,金色的挂灯悬在华丽天花板上,家具雕花精致,昏黄的光充斥着内部。森克里亚犹豫了一会,拿出曲别针刺破手指直到鲜血流出才走进去。
富丽堂皇的大厅半明半暗,衬托在昏黄的灯光中。就在森克里亚刚进入的时刻,二楼的楼梯下来一位美丽的少女,看到森克里亚站在门口乖巧的说道“太好了,来了位客人。姐姐您还有其他同伴吗?”少女蓝色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森克里亚。
“请原谅我的闯入,门没有关上。嗯……我是一个人来的。”
“没关系的,我可不能怠慢了客人。”说完少女扯着森克里亚的袖口去往待客厅,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待客厅里少女示意森克里亚坐下并端出来一大盘夹心饼干。
“尝尝吧,我做的饼干很好吃的。”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森克里亚有点不知所措。
“哎呀,我又忘记准备热茶了,抱歉,能稍等一会吗?用不了多久的。”说完少女微笑着走出房间。
森克里亚本想叫住少女询问,突然惊愕地发现本应该还滴着血的手指已经开始愈合。当少女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后,森克里亚悄悄地走向二楼,二楼大厅的光线更加昏暗,显得幽暗而阴郁。大厅两侧各有两扇门,大厅最深处也有一扇门。旧式壁炉里,木柴闪烁着微弱的火苗。森克里亚的注意力被墙上一个相框吸引,照片里是穿着礼服的一家人,父亲站在右侧,看上去身材魁梧,神情严肃。母亲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上去高贵美丽,一旁俊俏的少年应该是少女的哥哥。而少女抱着母亲手臂面带微笑。森克里亚注视着照片陷入沉思。
突然楼梯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森克里亚的思路,森克里亚来不及多想立即走向最近的房间想躲进去,却发现门已经被锁死,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当森克里亚准备尝试另一扇门时一股力量将她向角落的黑暗拉去。
周围漆黑一片,森克里亚只能感受到自己轻微的喘息。黑暗外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停留了一会随后远去。
“巴斯尔?”森克里亚轻声问到。
“抱歉,我没有及时去接应你。她查得很紧,这里刚好一个隔间可以隐藏,可能是结构中的漏洞碰巧发现你在外面。千万别她被逮到,要不然可就麻烦了。”一个声音同样轻声说到,能感觉到巴斯尔贴得很近。
“抱歉,这里没多少空间。不过应该可以躲过她的观测”
“我可能已经被她杀死过了。”
“什么?”巴斯尔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嘘,她应该没有杀死我很多次,至少这一次她应该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就算我再怎么愚钝也会注意到这栋别墅与外界环境相差甚远,在进来之前我刺破了手指,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愈合。可以确定这里并没有独立于时间之外,但这不是我第一次来,这是一个循环,对吗?”
“你的观察还是这么敏锐,你知道能解决这无限循环的办法吗?我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女主人就惨死在房间里。”
森克里亚沉思了一会说:“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无限循环,这更像是一个递归,从源头到结束转到下一个迭代,进入下一个迭代或许需要触发某些条件。你刚才说这个庄园的主人死了?记得课上说的吗?‘降调的典型例子是谋杀。’如果大量的降调累计在一个空间会有什么后果不得而知,我需要更多信息来确认。你提到的那位女主人在哪?”
“就在左侧第二个房间里,要去看看吗?”
“带我去吧,躲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好的,但是小心,我还不知道她是怎么观测这个空间的,不要被发现了。”巴斯尔一点点地挪开木板走出来,森克里亚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光线相比于刚才感觉更加暗淡了,两人慢慢摸索着走进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巴斯尔点燃一根火柴让周围明亮了起来。死在地板上的是一位和照片里一样美丽的女士,她面容苍白、痛苦,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在腹部贯穿了一个洞,大片的血液覆盖着地板。
巴斯尔把火柴盒递给森克里亚说:“我去提防那位女孩,你快点调查。”随后走出了房间。森克里亚马上开始检查尸体,她在尸体上摸索着,一会又朝尸体的衣内检查一番,随后对那致命伤细心观察起来。她检查得很迅速并且十分细致且认真。顾不上还沾着血迹的手,便走出房间找巴斯尔。打开门时发现巴斯尔在大厅深处半跪着,几乎要把脸贴在地板上观察着什么。森克里亚示意巴斯尔进来。
“发现了什么吗?”巴斯尔问。
“事情开始清晰了,血液还在流淌死亡时间不是很长,那处贯穿伤的切口几乎完美的平整。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仪式用的服饰,还有她身上的纹饰,那是信徒的标志,我在资料卷中见到过。像这种特定的纹饰能看出很多信息,如果你看到某人的身上着银白色的图案,那么基本就可以确定他是焚书人的一员。
在大厅里照片上我看到了同样的信徒纹饰,只是还不确定。其他三人的身上都发现了这样的纹饰,唯独那位少女我没有看到,也可能是被衣服遮盖了。但可以推测这家人收到某种所谓的启示,只要祭祀愿意,什么都能曲解成伟大至高无上的旨意。或许准备把可怜的小女儿送到神的身边,以此让家族繁荣或者别的什么目的。确实有种力量回应了,不过貌似和他们想的不一样。现在只要找到他们崇拜的寄托就行了,就像神像、图腾,对着圣物祈祷之类的。信徒对于神的信仰大都有个寄托物,只要破坏了它,那神的影响应该也就消失了。他们一定有专门供奉和仪式的地方。”森克里亚轻声对巴斯尔说道。
“这么说我们要在整个庄园内里慢慢寻找?不过,在掌握到全部证据之前就开始推论,很容易让判断产生误差吧?”
“要探索整个庄园确实不是明智的选择,大门入口处有两个相似的过道,主厅的地毯是一整块的,也不太可能有活门。”
森克里亚悄悄走出房间,开始仔细地检查其他未锁上的房间,她来来回回地经过走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巴斯尔,假如你对某种力量有狂热信仰,你会把对其供奉的地方设置在哪?”
“如果必须隐藏起来的话,通常会有暗门或者专门的建筑,如果是存在于其他空间中这可就麻烦了。这让我想起了圣保罗教堂时的情况,但那不是这个领域的事了。地下暗门不太可能,这样的高山没有向地下扩建的空间。”
森克里亚指着一面倾斜的墙面说“那应该就是这了,这可能为了支撑而做的。看来还是要去一楼,这个方向应该不远。”
森克里亚和巴斯尔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绷紧神经注意着周围,悄悄地探索着每一间房间,经过待客厅时那盘饼干仍然摆放在原处,旁边讲究的放着一杯温茶。继续向走廊深处探索,昏黄的光线越来越亮,让人有种昏睡的感觉,没走几步巴斯尔的身体就开始摇晃,意识逐渐模糊。顷刻之间,森克里亚用曲别针划破自己的手臂,剧烈的疼痛使其精神一振,立即跑过去抱住即将倒下的巴斯尔,冲出昏黄的走廊,倒在墙壁的阴影中。
“抱歉,我没想到会这样,你的手臂……”巴斯尔
森克里亚伤口流出的血几乎覆盖了整个手臂。
“没什么,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一切的源头。”
“现在得赶紧隐藏起来才行。”
突然空间中的光线开始变得扭曲怪异,如同长矛般像森克里亚袭来,
“就目前的发现来看这恐怕又是一场所谓信仰异神引发的悲剧。庄园内摆放着大量关于宗教信仰和神明仪式有关的物品,还有你注意到墙上的画像了吗?画家的拇指有点不灵活,有几处的颜料混在了一起,但他对细节的把控很到位。你可以看到那家人身上的纹饰,那是信徒的标志,其他三人的身上都发现了这样的纹饰,唯独那画中那位少女我没有看到,也可能是被衣服遮盖了没画出来。像这种特定的纹饰能看出很多信息,如果你看到某人的身上有银白色的胶状图,那么基本就可以确定他是焚书人的一员。
夜晚森克里亚收到巴斯尔的信息来到荒野中的别墅探案,在那里他们被卷入了数年前的诅咒,为了解开数年前的诅咒和现在的案子。完全是魔法无能者的两人必须骗过背后的至高神。
漆黑的夜色里,森克里亚驱车向远山上漆黑的庄园驶去。经过一片荒野后,一庄园墅赫然出现在面前,庄园顶部的一扇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庄园暗灰色的砖墙上爬满了常春藤。角落长满了苔藓,过道还有一片深色的污渍。中间这栋楼的顶上有一个古老的塔楼,塔楼左右两侧各有座用黑色花岗岩建成的翼楼。
森克里亚上前准备敲门,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向门内窥视,惊奇的发现别墅里的设施与外面破败的景象极不相符,金色的挂灯悬在华丽天花板上,家具雕花精致,昏黄的光线充斥着内部。森克里亚犹豫了一会,拿出曲别针刺破手指直到鲜血流出才走进去。
富丽堂皇的大厅半明半暗,衬托在昏黄的灯光中。大厅富丽堂皇,宽阔而华丽,全部充斥着昏黄柔和的光线。突然身后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了,森克里亚尝试去转动门把手却惊愕的发现本应该还滴着血的手指已经开始愈合,窗外一片漆黑,室内的光线被切断了一样。森克里亚尝试保持冷静,向四周环顾了一番。开始谨慎的在庄园探索,庄园内有大量怪异的画卷,展示柜里是符文和一部分图腾,另一部分是独特的器皿和武器。森克里亚以她那敏锐的双眼仔细研究这些东西。
探索过一楼之后,森克里亚来到了厅堂,厅堂的上部有一个方形游廊,上升的楼梯又窄又陡。光线像是跟随着森克里亚一样驱散前方的黑暗,森克里亚每走一步都感觉意识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眼前只有一片迷离恍惚的光。森克里亚强撑着意识扶墙走上二楼。二楼是一个宽敞的大厅的光线相比一楼显得暗淡,大厅两侧各有两扇门,大厅最深处也有一扇门。一座旧式壁炉里,木柴闪烁着微弱的火苗。眩晕感逐渐散去,森克里亚睁大眼睛,注意力被墙上一个画像吸引。仔细观察,画中是穿着礼服的一家人,父亲站在右侧,神情严肃,看上去身材魁梧。母亲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一旁俊俏的少年应该是家中的长子。而一位少女抱着母亲手臂面带微笑。森克里亚注视着画像陷入沉思。
叮咚
森克里亚被吓得挺直了脊背,惊恐的转过身来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却什么也没发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孩童的恶作剧般带着笑意,而且声源极其的近,几乎贴着森克里亚耳边。森克里亚心里漫起了不安,她无法分辨在哪个方位,无法分辨那是什么。一种强烈的本能恐惧感被唤起,周围的事物开始明亮清晰起来
我曾经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是蛇?为什么知识概念的象征、理性的具象化、智慧之主的主要形象会与地球上的蛇类物种如此相近?据我所知,蛇类本身并无奇特之处,反而是在人类多如繁星的历史传说之中,蛇大都象征着灾祸、死亡、谎言以及狡诈的智慧,并且以此受到人的崇拜和畏惧。
在基督故事中诱惑亚当夏娃犯下原罪的是蛇,苏美尔神话中窃走吉尔伽美什长生不老药的是蛇,北欧神话中造成阿萨神族毁灭的祸根之一的耶梦加得是蛇,而衔尾蛇的图案更是早期人类文明对于宇宙涵义和炼金术的理论解释。蛇形生物固然不是地球特有的,但衔花之蛇的形象即使是在多元宇宙中也鲜少出现在人类文明之外。长久以来,人类对于蛇文化的幻想与创作不断刺激着思想以及情感,以虚构的方式消除着不确定性。
但是,人类大都只是潜居在浩瀚银河中的一颗微不足道的行星里故步自封。人类的影响力远没有达到改变规律的地步,我所处的宇宙更不是以地球为中心。可是理性、客观、智慧的存在为什么会选择用这样如此相似的形象来作为自身的具象化呢?这仅仅是一种偶然性吗?即使同为人类的一员,我却仍然不明白这些如今已被当成消遣娱乐的古老传说与实际的客观存在是否有某种必然联系。
纵使短视的狱卒与那愚昧的焚书人再有莫大的神通,智慧之主也是实实在在的遵循着原本的意志。可惜,我只是一介普通的人类,因为求知而成为被放逐者,居于高位的存在必不可能回应我疑问,所以为了完成自己所定下的课题,我像众多求知者一样再一次去追寻未知的知识
。
如果想了解现状的成因,首先需要知晓最初的源头。所以我想从神明意志的起源中找到启发,探究它们是否有某种共性。为此我查遍了被放逐者图书馆内浩如烟海的书库,令我失望的是即便所有平行宇宙和维度迭代的所有知识都汇集于此,但我所能找到的一切记载中对于造物与诸神起源的记录几乎都含糊不清,毫无根据,就像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一样。可笑的是,诸多记载中无论是虔信徒的贤者还是沃无徒们的全知者亦或是神秘的缢者与狄瓦,他们都宣称过自己崇拜的神祇才是万物真正的造主,更有失智的疯子称我们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提供娱乐的故事罢了
。
为了知道哪些才是事实,我只好亲自去拜访那些被崇拜为所谓“神”的存在。
来到图书馆的外侧,浩瀚的星海一览无余,在大宇之上的一部分星体沿着某种特定的顺序蜿蜒排布,这些星体以精心计算过的轨道彼此环绕旋转,那正是大蛇的化身。依靠多年对门径的熟悉让我得以躲过狱卒的探测器从而快速跨越星辰来到大蛇的眼前。形而上学“知识”的概念并超于不可数正则的强极限基数个宇宙,只是出现在此就让我羞愧于自身的无知,我随即将我的疑问
传递给大蛇并希望获得启明,然而大蛇对我的存在熟视无睹,只是静默注视着群星。我不敢妄求大蛇直接告知我答案,可不知为什么,我在此处却无法感受到大蛇繁复的思考,之前即使处在遥远的高山议会书架区也能感受到的不受约束,如数学般严谨缜密的绝对思考在这里只剩空寂。在此处的就像是一个空有知识而无智慧的容器,我惶恐不安,无法理解。这难道是大蛇的本意吗?亦或是我的问题触犯了什么?恒定的智慧真的可以被情感所影响吗?不明所以的我只能在表示敬意后怅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