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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楚云生。
如您所见,相关内容很多,所以我尽我所能把它弄得有条理一些。对wiki代码用的还不是特别熟悉,如果有格式错误请多包涵。
翻译t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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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翻译自Loiterer87所著的 When Moses Goes Wrong
涉及到的神话注释内容部分参考维基百科。
新人第一篇翻译,如有不当请前辈们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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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翻译自Slothdude所著的 [Fire and Brimstone
译者Sreason29
一些其它资讯:
文末折叠块打开后出现的字符:Isaiah 5:20
Cursed are those who give the name of good to evil, and of evil to what is good: who make light dark, and dark light: who make bitter sweet, and sweet bitter!
祸哉,那些称恶为善,称善为恶,以暗为光,以光为暗,以苦为甜,以甜为苦的人。
——以赛亚书5:20
着实被1179圈了一波粉,甚至有点想画那个剑锋经过之地,地面升起成为一座桥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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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翻译自Scantron所著的 Awakenings,Part Two
译者Sreason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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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翻译自Dexanote所著的 Interlude:New Toys
译者Sreason29
天演末世论中心至目前为止的全部作品翻译已经补全。
David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不知何故,他在图书馆睡着了。若非如此,就是一名编外讲师什么的跟着他进了家门。而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从地板上一直摞到天花板之外的书让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了些。尽管他的头痛还是没有消退。他不可能一直在喝酒,图书馆里也没有酒(至少他们是这么说的),并且David并未出现其它通常可能出现的宿醉一类的症状,这意味着只有一种可能。
“见鬼,见鬼…”他双手抱头喃喃自语,竭力让自己不去捶打桌子。
他所遇见的其他奇术师曾警告过他: 有时候,如果你被赋予了奇术的天赋,那么无论你走到哪里,你都能与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同步”起来,如果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多少会对此感知到点什么。哪怕仅仅是一点点。而现在他知道,迄今为止最大、最引人愤怒的一件事正在发生。
“这是什么狗屁的预兆,我现在头疼得着了魔一样,天哪,我恶心得想吐…”
他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掏出了一个A5大小的速写本和一支HB铅笔。他翻开空白的一页,用他的手轻抚过页面,随后开始描绘些什么,并不刻意,就好像他只是心不在焉乱涂乱画。他的手在纸上划来划去,铅在纸上掠过,偶尔留下点字迹。 随着建筑骨架似的线条在本子上落成,他的占卜也开始成型。
Josie也被吵醒了,但并不是因为头痛,而是因为她房间里传来的“砰!”的一声。她很困惑:谁会这么晚才睡?总不可能是圣诞老人,那样的话他足足迟到了有好几个月。她好奇地扒着床边向外看,看到了惊人的事情:她的玩具们活过来了!它们是活着的、会动的!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注视着她的洋娃娃和小马拉开门,走出去。Josie 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的玩具们加入了她哥哥的玩具机器人、玩具士兵走下楼梯的队伍。为了能看得更清楚,她打开了灯。当她的父亲打开门看是谁在楼梯口开灯出门时,她依旧呆呆地看着。很快,父亲的眼睛就瞪得同她一般大。父女俩就这么静静地跟着玩具走下楼,走向门口。在目睹塑料小人搭成高塔让一个时尚娃娃牺牲了自己的手臂打开他们的家门后, Josie 和她的爸爸走到外面,惊奇地看着她的玩具汇入了走在街上的巨大玩具洪流。
泰迪熊在行军,皮球滚动着,弹跳着,甚至连乐高玩具人物也建造起巨大的方舟来运输他们的其它部件。芭比娃娃、Bratz娃娃和其他10亿多个时装娃娃组成了盛大的游行队伍,它们昂首阔步,摇摇晃晃,尽其关节所能。有些因长途跋涉而显得憔悴不堪,另一些则因为玩得过了火而疲惫不已。甚至那些老旧型号的动作玩偶也加入了这场长途跋涉。
“爸爸,它们要去哪里?” Josie问她的父亲。
他只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们只是去度个假……”
Josie接受了这个解释,于是她挥挥手,像个女王一样准许它们离开。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玩具之王宣布游戏时间结束,所有的玩具都要回到盒子里。
一开始只有砰的一声。在一个简陋墓地的深夜,一个墓碑倒塌了。紧接着是另一个。又一个。随着更多的墓碑倒下,最初的几只开始被某种未知的力量拖走,在它们自己的朝圣之路上留下长长的足迹。石天使和石像从地基和支撑物中挣脱出来,尾随墓碑、石头、卵石和其他的碎石回到采石场。
店主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系着一条干净的白色围裙,拿着拖把,手上挂满了来自不同国家的价签,上面印有一百万种不同的货币,还有一个写着“什么也没有”的名牌。每值盛大的开幕,他都会到场,像一名父亲注视自己的孩子一样自豪地看着。无数人握着手,无数交易达成,但从没有人注意到他就坐在董事会里。他甚至出现在车间里指导员工,保证每个人都安安全全地呆在里面,让无论是员工还是顾客都对他们的现状很满意。他是那个把股票卖得满满当当的人,他让所有的收银机都正常工作,让所有的灯光都明亮地打在诱人而又公平的报价上。就像以前很多次一样,这个人最后一次合上了百叶窗、锁上了门、熄灭所有的灯光。窗户上写着“停止销售”和“一切都必须结束”的标语飘落到地板上。当世界末日来临时,所有的商店都关闭了。
在店主的身后,一个影子站在黑暗中。他昂首挺胸,骄傲地站着,为他唯一的任务做好了准备。他到哪儿都跟着店主,总是保证他安然无恙。当商店关门时,他会留在那里。每一家关了门的商店里,都站着一个守夜人。在更早些也更淳朴的年代,他会让人们根据当地的法律来裁决商店扒手。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职位有多重要的追随者,如今就只剩下他了。这是他最后的任务:保持警惕,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任何人从关闭的商店中偷去一样东西。
巴西圣保罗的地面轰鸣震动。大地上升膨胀,随后一个巨大的长着毛的爪子冲破了地表。那爪子附在翅膀上,翅膀上长着毛。这只黑褐色皮毛上覆着泥土的巨大蝙蝠,展开了翅膀。它就像个巨大的皮革质地物体,表皮以下有着令人瞠目的红色和金色图案,脉搏一样跳动。它身上的树木和泥土散落在各个角落,在它纵情飞翔时就轻易破坏了沿途的景致和村庄。它望向天空,开始吞噬太阳。
与此同时,几英里之外的挪威。一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的风暴向陆地袭来。从飞速旋转的狂风、卷云和闪电雷鸣中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地面晃动着,另一只爪子也伸出来,随后是一个鼻子。那鼻子好奇地嗅着空气,它的狼主人正寻找着什么。很快另一只巨狼也加入了。但它太迟钝了,闻不到任何气味。又一个,再一个,狼群从风暴中现身。第一个出来的头狼嗅到了什么东西。他的耳朵抽动了一下,又嗅了嗅,以确定这不是假讯号。很显然,并不是。头狼的头往后一仰,厉声嚎叫起来,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都能听到它的号令。Fenrir已然知晓太阳在何方,于是狼群出发了。
“现在是时候了,姐妹们!” Tamoanchan1的统治者——黑曜石蝴蝶女神Itzpapalotl2——俯视着她集结的军队。“人类已经忘却了他们的牺牲!如今的Huitzilopochtli3是如此不堪一击!”那创世天神Ometeotl4的神女Tzitzimimeh5在激烈的战斗声中欢呼。为太阳的血尖叫呐喊。“父神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我等是他最优秀的儿女!我们将歼殛Huitzilopochtli!屠戮他的子民!结果这个世界!”她舒展着她的翅膀。她巨大的黑色的蝴蝶翅膀,它们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与此同时,在地球上,不论是天文学家、专业人士还是普通的业余爱好者,当他们仰望恒星,无一不觉察了苍穹之上的异变。在1543-02-J号轨道观测飞船上,也就是人们所知的“太阳发射器MKII”上,宇航员同他的地球同胞发出了相同的惊异。
“刚刚那是…星星移动了吗?”
与此同时,两兄弟,两个神,陷入了争吵。
“‘这个世界的末日’简直是一坨狗屎!我们得做点什么,对吧?”
“啊哈,做点儿什么呢?”
“用砖头猛砸他们的脸!”
“不!我们应该带着他们去找埃拉、纳加尔或索马特的神,听吧钟声响了!他们是该死的美索不达米亚人!”
“喂,你说钟响了?钟声已经响了?!”
“你要走了吗,布鲁夫?”
“你还在吗?喂!你最好告诉我你还在!喂?”
“Crawley先生!!!”
那声音把他从狂热的涂鸦中惊醒。Dave抬头一看,一个档案管理员正低头看着无动于衷的他。
“Crawley先生,如果你仍然希望留在这里,我们会很感激你不把自己的血滴在我们的文档上的。”
“什么?”
管理员继续瞪着他。
Dave低下头,注意到血是从他自己的鼻子里流出来的。
“啊,这太糟糕了。我诚心诚意向你保证这不会再发生了!”
他迅速地把他搞出的一团糟清理干净。而当他环顾四周,他注意到图书馆里比他刚开始涂涂写写时要热闹得多。但人们并没有在看书。
有很多人被压在泥土和瓦砾底下。一些人受了划伤和其他的几种伤,大多数人都在哭泣甚至接近歇斯底里。她的耳边萦绕着恐惧和失落的声音,这是无数种种灾难的聚合。图书馆的员工不断接收着,处理着来自其他客人和新来的人的投诉。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切显然都不太乐观。
“你还担心我的血沾到书上?” 他咕哝着说。
Itzpapalotl
在阿兹特克神话中,Itzpapalotl(“爪蝴蝶”或“黑曜石蝴蝶”)是一个可怕的骨骼战士女神,统治着Tamoanchan的天堂世界,这是婴儿死亡受害者的天堂,也是人类被创造出来的地方。
她的一些征兆包括鸟类和火灾。
Itzpapalotl的名字可以指“黑曜石蝴蝶”或“爪蝴蝶”,后者的意思似乎最有可能。爪蝴蝶很可能是指蝙蝠,在某些情况下Itzpapalotl是用蝙蝠翅膀描绘的。但是,她也可以出现明显的蝴蝶或鹰的属性。她的翅膀是黑曜石或tecpatl(燧石)刀尖。[ Miller & Taube, p. 100](在“1558年的手稿”中,Itzpapalotl被描述为“开花成白色的燧石,他们拿起白色并将它包裹成束。”)
她可以以一个美丽,诱人的女人的形式出现或可怕的女神,骨头和蝴蝶翅膀供应石刀片。
在许多情况下,其图像在陶瓷骨灰盒上发现,用蝙蝠识别。 “在民间传说中,蝙蝠有时被称为”黑蝴蝶“。 [Elizabeth Benson : "The Maya and the Bat", p. 113. In :- "LATIN AMERICAN INDIAN LITERATURES JOURNAL", vol 4 (1988). Citing :- Elsie Clews Parsons : "Mitla". U of Chicago Pr, 1936. p. 318]
Itzpapalotl是阿兹特克日历中Cozcuauhtli和Trecena 1 House的原形守护者。 Trecena 1 House是献给cihuateteo的五个西部日期之一,或者是分娩时死亡的女性。
Itzpapalotl不仅被认为是她自己的cihuateteo之一,而且她也是在日食期间威胁要吞噬人们的明星恶魔之一。 [Miller&Taube,p。100]
传说中,Itzpapalotl与Tzitzimime和其他几种形状如蝎子和蟾蜍一起从天而降。 Itzpapalotl穿着一件看不见的斗篷,没有人能看见她。 在某些时候,据说她像墨西哥法院的一位女士一样打扮,用白色粉末涂抹她的脸,并在她的脸颊上涂上橡胶条。 她的手指逐渐变成了美洲虎的爪子,她的脚趾变成了鹰的爪子。
Huitzilopochtli / 威齐洛波契特里
他是阿兹特克人的战神、墨西加人(Mexica)的部落神、铁诺奇蒂特兰城的主神。当墨西加人称霸之后,他更被升格为太阳神。他通常被视为是泰兹卡特里波卡的一个面相。
战神威齐洛波契特里身世的传说无疑来自于真实人物。传说在夸堤佩克山阴,住着一个叫山宗威次纳瓦(Centzon Huitznahuas)的部族。该部落的女酋长名唤夸特里姑,当她身怀威齐洛波契特里时,被女儿科犹尔绍琪率众追杀。正当危急之时,威齐洛波契特里诞生;他右手抡矛、左手拥盾,并以一记蛇型闪电殛毙带头的科犹尔绍琪,一时间众人陷入恐慌,四处逃窜;溺死湖中者众。少数人逃到南方,并献上自己的双手向威齐洛波契特里投降。
这个故事的神话版本大致相同:夸特里姑的长女科犹尔绍琪领400兄弟,意图谋害母亲与幼弟。威齐洛波契特全副武装地降世,一举歼灭姊姊和其他兄弟。科犹尔绍琪被枭首,脑袋被抛到天上变成月亮;众兄弟则变成天上的繁星。阿兹特克人称呼南方的星斗为Centzon Huitznahua,应源于此。
Tzitzimitl
在阿兹特克神话中,一个Tzitzimitl(复数Tzitzimimeh)是一个与恒星相关的神。 他们被描绘成穿着裙子的骨骼女性人物,通常有骷髅头和十字骨设计。 在Postconquest描述中,他们经常被描述为“恶魔”或“魔鬼” - 但这并不一定反映他们在阿兹特克人的前西班牙信仰体系中的功能。
Tzitzimimeh是女性神灵,因此与生育有关,他们与Cihuateteo和其他女性神灵如Tlaltecuhtli,Coatlicue,Citlalicue和Cihuacoatl有关,他们受助产士和产妇的崇拜。 tzitzimimeh的领导者是女神Itzpapalotl,她是Tamoanchan的统治者—Tzitzimimeh居住的天堂。Tzitzimimeh也与恒星有关,特别是在日食期间可以在太阳周围看到的恒星。
这被解释为Tzitzimimeh攻击太阳,因此导致相信在日食期间,tzitzimime将下降到地球并吞噬人类。在阿兹特克世界的其他不祥时期,Tzitzimimeh也备受担心,例如在称为Nemontemi的五个不幸的日子,这标志着一年中不稳定的时期,并且在新的火灾仪式中标志着新的日历轮的开始 - 两者都是与恐惧变化有关的时期。Tzitzimimeh在阿兹特克人的宗教中扮演双重角色:他们是人类女性和女性的保护者。它们也是强大而危险的,特别是在宇宙不稳定时期。
Ometeotl
Ometeotl(Two God)是阿兹特克神话中有时用于对神Ometecuhtli / Omecihuatl(也称为Tonacatecuhtli和Tonacacihuatl)的名字。阿兹特克人中是否存在这样的神灵,其含义是中美洲宗教学者之间的争议问题。Miguel Leon-Portilla将“Ometeotl”这个名称解释为“二元之王”,并认为Ometeotl是阿兹特克人的最高创造者,并且阿兹特克人将这个神设想为具有双重性质的神秘实体,类似于欧洲概念三位一体。
他认为,阿兹特克人认为奥梅泰奥尔是一个超然的神灵,这说明了纪录片的稀缺性,以及为什么没有证据表明在阿兹特克人中有真正的邪教。莱昂 - 波蒂利亚的论点在很大程度上被中美洲宗教学者所接受。然而,其他学者,尤其是Richard Haly(1992)认为阿兹特克人中没有“Ometeotl”,Ometeuchtli或Omecihuatl,而是应该使用Nahuatl语言根“omi”“bone”而不是“ome”来解释名称。 “两个”,Omitecuhtli是Tonacatecuhtli和Mictlantecuhtli的另一个名字,两个神都与死骨的人类创造有关。他认为,在Leon-Portilla使用的五个来源中,支持在阿兹特克人中存在一个单一的创造者神,没有一个明确提到二元神。
在方济各会修士Juan de Torquemada的编年史中,有人说“印第安人希望神圣的自然被两个神分享”。在他对Cantares Mexicanos的翻译中,Leon-Portilla引用了“二元神”,在原文中找不到,而是西班牙语借词“dios”。 Leon-Portilla给出的另一个例子来自Historia Tolteca-Chichimeca,其中文本实际上具有“ayometeotl”,但Leon-Portilla在没有评论的情况下掩盖了Ometeotl。 Haly争辩说,这应该被翻译为“多汁的maguey上帝”,因为文本谈到了pulque的吸收。 CodexRíos代表一个标有“hometeule”的神 - 图像分析显示神灵家庭与Tonacatecuhtli完全相同。第五个来源是Haly显示实际上并不写ometeotl的Historia de los Mexicanos por sus pinturas。 omiteuctli明确地说与Huitzilopochtli相同,后者出生时是一个无骨的骨架,一个Bonelord。
闭锁洞开,末世的神明带着自己的世界末日随之醒来。它们中的一些渴望以火净化世界,一些渴望以冰净化世界,剩下一些则渴望以黑暗,但无论这场所谓的“净化”以何种方式到来,都将导致被它们称为人类的物种的奴役,亦或毁灭。它们苏醒过来,带着死亡与终焉。当这些神圣的实体经由锁的召唤时出现,而与之对应的恶魔却依然继续沉睡。
Patrick跨过栅栏向远处的小镇走去时,他听到他的朋友们从栅栏的另一侧发出催促他的呼喊,那感觉糟透了,就好像他们正推着他前进一般。他是一个胆小而安静的孩子,所以当他沿着这条孤独的道路缓缓前行时,他就是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接受这个挑战。
他也曾跟随他人踏上冒险,同朋友一起胡闹,但他从来都不是领头的那个;甚至从来不曾独自行动。他们本来都应该在Kyle家过夜的,随后Brenden给Patrick打了个电话,告诫他别做任何勇敢的事。怂恿他这样做是为了证明他的勇敢这一点是愚蠢的,而接受这一点本身就蠢上加蠢。
他走在路上,朝路两边的田野望去。即使就驻足于他所在的地方,也能看到草地上出现了许多洞。每个洞都向外喷射着有毒的气云,它们是无色的,这使得周围的空气与洞中喷射出的高温结合时闪闪发光。
自然的真实状态是混乱无序的。熵就是证明。任何人迈出的每一步,都让宇宙离最终的死亡更近了一步。无论凡人如何试图扭转局面,混乱最终总会获胜。而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在愈加的混沌中制定短暂的秩序。这是一件多么富有诗意的事啊。
几分钟后,Patrick几乎走到了镇子的边缘。他似乎走在一条大街上,道路两边林立着建筑物。这条路就从建筑之间穿过,一直延伸到市中心一座小山的山顶。
Patrick环顾四周,发现这些建筑的状况比最初他所看到的要糟糕得多。所有的建筑都在慢慢倒塌,有些甚至已经完全坍塌。气温在缓慢上升,Patrick的衣服很快被他渗出的一层汗水浸湿。
他突然间闻到了一股汽油味儿,这让他很快就觉得头晕目眩,他掏出一条随身携带的毛巾,放在用工装裤口袋水瓶里的水打湿了它。他用它捂住了鼻子和嘴,然后把它绑在后脑勺上。这使他暂时从头晕中缓了过来,他继续朝镇子里走去。
事实上,神秘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相反,它们是其中的一部分。它们直接编织了自然本身的架构。正因如此,他们不被混乱和秩序所束缚,而是被平衡所统治。善与恶,阴与阳,光明与黑暗;每一个概念都有它的对立面。
在接受挑战后,Patrick曾问过:那小镇有什么危险?他只被告知有一堆有毒气体喷涌而出,而那东西很难闻。而Chuck觉得这是个放屁的好时机。于是大家都大笑起来,结果这个问题就这么不了了之。
现在他十分后悔自己没有追问那个问题。经过警察局时,Patrick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更厉害了。走而近镇中心的小山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慢了下来。无论如何,他必须往山顶爬:他希望爬到高处能让他逃离那些烟雾。
//这就是为什么神话和故事中的英雄与神必须有一个对立面。善良的英雄必须杀死一条蛇,军队必须要推翻腐败的皇帝,甚至神也必须要征服与之相对的恶魔。既然如此,当一个本应向人类抛出救赎的存在转向了诅咒,会发生什么呢? //
Chuck看着Patrick向高高的山上走去。Brenden一直在怂恿Patrick鼓起勇气,这让Chuck对Brenden很生气。他为什么要让Patrick这么做? Patrick又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安静了点儿。Brenden总是拿他开玩笑,尽管我们都觉得不好受,但我们还是笑了。不过没关系,因为只要他可以好好地从那里走回来,就没有人会再那样对待他了。尤其是Brenden。
Chuck更用力地抓住栅栏,和其他在场的人一起,继续向Patrick大喊着鼓励他。令他惊讶的是,他竟然真的继续走了下去,他们栅栏边排成了一长排,紧紧盯着他。
然而,当这群人支持地呼喊着时,地面开始晃动。从Chuck的角度可以看到,球场上的洞变得越来越大,突然,一个巨大的裂缝将球场整个撕裂,一分为二。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每当地面震动一次,裂缝就扩大一次。大多数人转身跳上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沿路呼喊。一些更害怕的人甚至摔下了他们的自行车。现在只剩下Chuck和Brenden了,Chuck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而Brenden倒在自行车下,裤腿被卡在了轮子的辐条间。
Chuck不明白为什么Patrick没有注意到如此剧烈的震动。他睁大眼睛,注视着裂缝迅速蔓延,吞没了城镇边缘的建筑物。Brenden恳求Chuc帮他解开绳子,好让他脱身。而Chuck竭力忽视他,即使Brenden开始哭泣。随后,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尽可能大声地朝着Patrick喊出一个词。
跑!
我被创造,以降下凡人于救赎之路上飘流时会发生的惩罚。我被描绘成折磨者,惩戒者,炼狱的灾祸。但地狱并不是那些背离神之路的人会去的地方,事实上,对我来说,它只是一个牢房。为一个人而设置的,孤独的监狱。被深埋于我们共同创造的土地里。然而,我却被迫堕落,成为恐惧的一种具现;这是被诅咒者和罪人的道路。我成了恐惧和逃避的象征。
Patrick爬上了山顶,他环视整个小镇。作为一个相对较小的市中心这里只有一条主要街道,而从他的位置,他可以看到其余任何的建筑。他甚至能看到离内陆大约半英里远的矿井入口。
Patrick慢慢地注意到栅栏那边传来的喊叫声,他转过身来,朝后面挥挥手,以为是那些家伙还在欢呼。他掩着嘴,还在微笑着,出于他朦胧的意识,他逐渐地注意到栅栏边的人群已经不在了。
但我并不是什么值得逃避的东西。是我给了他们真实的生命:爱,愤怒,悲伤,激情。是我给了他们真正的知识:好奇心、个人主义、组织与纪律。是我给了他们未来。人类既是他的羊群,也是我的羊群。他怎么能对他们置之不理呢?
尽管他的头脑因为吸入蒸汽而变得模糊,但他渐渐开始听到他的自然本能在向他哭诉着什么出了问题。他慢慢地走下山,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挡住并不存在的太阳。突然,他的脚趾碰到了什么东西绊了一跤。Patrick勉强稳住自己,低下头盯着地表:地面裂开了,正在他的正下方下沉,他的脚刚刚踢到了迅速扩大的裂缝的边缘。
锁之开启赋予神力量,于是根据宇宙的法则,力量也同时还给了与之相对的恶魔。力量流入我的身体,千百年来我第一次张开双眼。我扭动着身体,挣脱了监狱的第一层,却很快跪倒在地。我又从自己的位置上抬起头来,展开翅膀,尽可能地飞进正在迅速形成的洞穴。疾风把燃烧着火焰的洞窟卷成了一团旋转的地狱。
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巨大的震动猛地袭来,把已经摇摇欲坠的Patrick撞倒在地,他的头狠狠磕在地上。Patrick双手撑地坐起来,头痛得比以前更厉害了,部分原因是新的瘀伤。不过他真的没有时间去担心,因为刚才绊倒他的那个裂口已经蔓延到了他的眼前。
Patrick疯狂地试图从坑里爬出来,而裂缝的边缘继续蚕食着他,死死咬着他的脚后跟边缘。地面的温度越来越,烤焦了他的手掌,Patrick能感觉到指尖上的皮肤已经起了水泡。
他很害怕,非常害怕。这不仅仅是普通的恐惧,这是当你身边的一切都不再受你控制时产生的恐惧。他周围的世界正在分崩离析,他所能做的就只有等待死亡。Patrick连后退都不愿后退了,他蜷成一团,开始哭了起来。
我把舒展双臂,伸出手来,唤来我的武器。随着一道炫目的闪光,我的剑重新出现在我的手中,另一只手上则是炽热的鞭子。我将越来越多的属于我的能量聚集到这个实体中,向地球发出召唤,命令它移开,把我从枷锁中释放出来。但正如几千年来它所做的一样,它依旧拒绝接受我的权威,拒绝让步。于是我笑了。露出我闪耀的一口白牙。很好。如果造物选择不释放我,那么我将亲手打破它,得到我的自由。
Chuck可以看出,那个缺口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群小洞的集合了,那是一个巨大的洞穴,每一次震动都在摧毁这个小镇。它膨胀得如此之大,几乎整个城镇都被吞没在坑里,发出了火光。它是这么庞大的存在,甚至连这小镇边缘的栅栏都陷进了地底。只剩下镇中心的那座大山没动,然而事实上,就连它也在缓缓地溢出来。
大量的火从那些生长着的坑周围的各个地方冒了出来。气温上升得如此之高,以致于篱笆都烧灼起来烫得无法支撑一个人的重量。可Chuck不在乎这些。他呆呆地盯着Patrick试图从洞里逃出来,呆呆地看着他就这么放弃了。而Brenden还被困在他的自行车下,尖叫着要引起Chuck的注意。说真的,Chuck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他想向Patrick大喊,让他继续前进,不要停下来,但是他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就只有他自己的抽泣。
我舒展我的羽翼,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跟上。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我用力地扑扇着翅膀。来自我翅膀的力量以惊人的速度将我推向高空。我把剑举过头顶,把大地劈成两半。当沙砾、泥浆和沙子在我周围崩塌时,我抬起头来。自世界破晓以来,我第一次看到夜晚的天空温和闪烁,来自苍穹的光芒照耀着我。
我叫火和风从我的翅膀下流过,从洞中盘旋而出,飞行平稳,翅膀上的羽毛微微战栗。我在地面上空盘旋,俯视着脚下的地面。我为获得自由所造成的破坏带来了代价。我看见一个人类小孩蜷缩在我脚下的地上。
Patrick蜷缩成一团,直到地震停下来,他才站起身。他扫视着周围的地面,发现地面已经停止坠落,火也熄灭了。忽然,一阵大风刮过他的脸,他擦去眼泪,抬起头来。在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巨大的怪物在空中盘旋,两只宽广的翅膀拍打着,使他能够悬在空中。它的头上伸出两个弯曲的角,分叉的尾巴垂下来,垂到两条腿上,那本应长着双脚的末端是一对分叉的蹄。它的眼睛闪着暗红色的光,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它在空中挥舞着剑,它这样做的时候,Patrick脚下的地面凝固了。剑尖从Patrick的脚下一直延伸到围栏。凡他指过的地方,地面上升,在他和围栏那边等待着他的Chuck之间形成了一座桥。
Patrick抬头望着怪物,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你会没事的。”它用低沉的喉音咆哮着说。 “请回到你的朋友身边,回到你们安全的家中。我必须为吓着你而道歉。”
Patrick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迅速沿着临时搭建的小路跑过去。他一直爬到栅栏前才停下来,爬过一段已经倒塌的地方,回到Chuck和Brenden身边。随后三个人都转过身来,看着那个盘旋的怪物,它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们。它对他们露出似笑非笑的尖牙,但却把孩子们吓得尖叫着跑开了。
人类从未真正拥有一名庇护者,他们总是被迫向一个又一个神屈膝。他们认为人类不过是仆人,而他们献祭的羔羊导致了屠杀。那些日子早已过去,我不会让它们再现。
我知道人类永远不会接受我成为他们的救世主。但他的计划:用火来净化世界,这个过程中抛弃了人性,是如此的残忍了,我绝不允许如此。长久以来,人类一直相信他们的上帝,这就是他被赋予了力量的原因。相反,我将把我的信仰寄托在人类身上,从而赋予他们我的力量。
没有一个实体能同时击败上帝和他的天使军团,但即使是恶魔也有他的盟友。我们的军队向天堂进军的时候到了。
人类不会再回到恐惧中躲藏。
[开始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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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cp-wiki-cn.wikidot.com/scp-1179| SCP-1179]]]被唤醒并已突破收容。
[[span class="ruby"]]狂喜协议[[span class="rt"]]Rapture Protocol[[/span]][[/span]]现已生效。
愿上帝助我等渡过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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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末折叠块打开后出现的字符:Isaiah 5:20
Cursed are those who give the name of good to evil, and of evil to what is good: who make light dark, and dark light: who make bitter sweet, and sweet bitter!
祸哉,那些称恶为善,称善为恶,以暗为光,以光为暗,以苦为甜,以甜为苦的人。
——以赛亚书5:20
她看起来有点荒谬
这个人闻起来就像臭氧一般,这种气味通常伴随着他离开每个世界,然而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种令人痛苦万分的刺痛感。他眨了眨眼睛,呆在了那里。如果他不让我毁掉尸体,如果他不让我在在无尽的世界中移动……这意味着交易结束了吗?
在这世上只知道SCP-1646-1的东西抬头望向天空,一个影子从他身上掠过。“嗯…不过我想一块会飞的长着毛的东西并不完全是上帝的风格。"我知道那不是你的,老Scratch。”Ur-an-uum一边哼唱着,她的孩子们一边回答。 “似乎是某人的风格。”他打了个哈欠,从胸口的弹孔里挤出蓝色的软泥。 “让这里的一切都见鬼去吧,Beezy。我从没想过你会让萨斯夸特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SCP-1646-1试探性地走过刚刚废弃的基金会前哨站,把他妻子的新鲜尸体(别提她长着的七眼五翼了,他一看到那些就知道她是那婊子了)扛在肩上。他笑了一下。“那些混蛋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天哪,我自言自语太久了。”
他看向抱着的尸体的脸。“你猜怎么着,Mary?看来你摆脱了困境!” 说着SCP-1646-1把尸体扔在地上,溜进树林里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紧急核装置在几个地点被引爆后,爆炸就开始了,但它们并没有在燃烧殆尽后停下来。随着又一次的重复,那些声音的音量和失真程度不断增加,滴答声消失了,独白变得混乱和恐慌。螺旋形的石板开始发光,攀升的温度蒸发了容器里的水,然后是容器。
当石板圆圈在光谱中闪耀时,大脑和机器一同发出噼啪声和火花,那其中充斥着盖亚的孩子们痛苦的尖叫,尖叫声很快变成了同时由许多声音组成的咆哮与哀嚎。
“你现在做到了你做到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结果了它我们都警告过他迟早会发生你现在可以阻止它的发生这一点也不COOL你甚至不知道我们为你都做了什么而现在你必须让它结束”
他们的咆哮很快就被淹没了,滚滚的火山灰和辐射从SCP-1246中喷涌而出,久久地阻挡了它此时应传达的地方。太阳变得明亮了些。
一个对自己的身份和时代都失去了认知的实体借由Donald Schmidt的双眼向外凝视着。它被困在这个人日渐衰退的记忆里,被迫活在这个人最后的思想中,活在这个不变的表象里,它所经历过的时间比它能记住的所有还要长,因为它几乎没有记忆。但日子不会再继续下去了。它记起了锁。
伴随着一股无形的烟雾,Donald尸体所在的卧室消失了。它既在那儿,又不在那儿。这个实体在人们的头脑中移动着,沉浸在周围的环境中,第一次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基金会的特工在客厅里争吵时,根本没有注意到整栋房子的顶层,以及那些漫步在顶层的人的回声都被它听到了——尽管据他们所知,这栋房子从来没有顶层。
“嘿,爸爸?你——在——吗?…噢,别告诉我他从那个——”Marissa Schmidt终于安静下来了,她最终得以安息,她的整个存在被一个始终梦着她的实体的释放所否定。毕竟特工们比老房子或假女人更具体、更引人注目,他们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些,于是实体及时记住了他们。但世界没有。
枫树街4312号已经不再是一个存在于人类头脑中的想法。它终于从笼子里逃脱出来,这个实体把SCP-1606这个名字当成了自己的,并试图从这个领域中获得更多的记忆。为此,枫树街4310号和4314号是必要的伤亡。
当明亮的阳光反射在她棱角分明的五官时,那女人微笑着,看着聚集在她周围的一小群忠实信徒。这些从附近村庄招募来的壮实新兵、精力充沛经验丰富的煽动者、她从城市裂缝中挖出的重生的老隐士,以及古怪的新Daevite派——从破碎之神的教堂看,这并不令人印象深刻,但她并没有因此被吓住。她开始用她们那种奇怪的语言说话:
“兄弟姐妹们。我对你的忠诚和能力充满了信心,毫无疑问,我们会夺下胜利的旗帜。”
他们等待着,呆愣着。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这样做——因为给她的天赋与馈赠对他们而言也同样重要。
“就在十年前,我遇到了这个教会,并被我们受人尊敬的后涅槃时代所选择,成为人类最新也是最后一位先知。那时我没有意识到我们的末日已经来临,但现在它已经向我揭示了这一切的本质。
“我叫过许多名字。Jyoti Sanmugasunderam, 1564-18号臣民,锻工之女,Daeva一族的女继承人,还有其它那些你们选择的称呼我的名字。但今天,我有了一个新名字:破碎之神的化身。因为就在今日,我们完成了他的修补,我们的使命即将完成。
“我要你们尽你们所能聚集到一起。因为一切圣的都要与神的合而为一。我会接受这一切。他的心和声音将在大熔炉的二分点与我们重聚。”
她抬起双臂,开始呼噜呼噜地叫起来,她的身体在先前深不可测的空间里伸展和扭动着。她的仆人们立刻开始了他们的工作。
那是一个黑暗而血腥的夜晚。一场名副其实的恐怖游行毫无征兆地降临在中西部的一个小镇上,领头的是一个步履蹒跚的恶魔,他笑着,用一根骨头做的笛子吹着歌谣。现在正是黎明时分,恶魔和他的死亡马戏团正在尽其所能地娱乐和欢笑。那些苍白的身影蜷缩在烧毁的房子里;那些黑暗的人影藏身于灌木丛和地下室中;而小小的骨架则坐在阳光下,在它们之间轻声细语。
稻草人目睹太阳升起来,从他的爪子上刮下几块温热的肉。他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毕竟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使每一次死亡都来得迅速而恐惧。到目前为止,收获颇丰。
但紧接着,他就感到自己被一双陌生的眼睛注视着。他把自己从白日梦中摇醒,环顾四周,想知道是谁居然还活着。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只有一英尺高的,从尖桩篱笆后面探出头来的小个子身上。那不是一只狗,也不是一只猫,因为他已经把能抓到的东西都杀了。而剩下的什么别的东西都逃得远远的;那么,他的小客人可能是什么呢?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稻草人喃喃地说,当他来到篱笆边上,在染了血的草地上投下一片阴影,他那一排可怕的幽灵在他周围盘旋。他轻轻地踢了一下栅栏,那个小个子正从后面往外偷看。那是一只很小很小的泰迪熊,有一张皱巴巴的脸和一对黑色的眼珠。他蹲了下来,在那双小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一些他也搞不太清楚的东西。那是一种如同婴孩般无辜的邪恶,一种既不人道又完全合乎人性的东西。
“啊哈,你是个讨厌的小混蛋,不是吗?”
当另一个身影从篱笆后走出来时,小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是一个小个子,也许有一英尺高,形状很像小泰迪熊——只不过他不是由毛皮和线,是由人的眼睛做成的。他们似乎都抬头望着稻草人,每一只眼睛都用自己的目光注视着他。而稻草人回望着他,几乎不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你看,这世界上很少有东西是稻草人觉得美丽的。其中之一就是人类的眼睛——一个如此奇妙、完美的器官。它有着灵魂般纯洁无瑕的白色,其上密布着细若游丝的鲜红的生命之血,每一丝血的颜色都与曾拥有它们的人一样独一无二。这纯白环绕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空洞,那是如此纯粹而空无一物的黑色,就像是稻草人的心,昭示着世界上从未存在过东西。而所有这一切,都散发着迷人的隐晦感。
“…哇哦,”稻草人喘着气,他那地狱般的双眼煤炭一样燃烧着。“哦,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和你的小朋友。我一定会留下你的。”恶魔转过身来,面对聚集在他身边的死亡大军,指着下面的泰迪熊。“喂,都来欢迎我们的新朋友!让他们玩儿的开心点儿,记住了吗?带他们到处转转,让他们看看我们做的所有这一切!”
于是两个泰迪熊靠在一起,手牵着手向稻草人走过去,稻草人站了起来,在他们身上投下一片阴影。所有的鬼魂、食尸鬼、骷髅和影子都欢呼起来,几个最小的骷髅跑上去前拥抱他们的新朋友。稻草人跨过人群,自顾自地、呆呆地微笑着:在这个疯狂而广阔的世界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小家伙在等着他呢?
他望向天空,向白昼温暖的太阳张开双臂,接受着日光的温暖。在一个充满恐怖和暴力的夜晚过后是一个碧空如洗的早晨,他有了一两个新朋友,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他的孩子们同他一样尽兴。
C中心相关tab
(时间顺序)
SCP-CN-XXXX 无源之水 无本之木
合著计划:SCP-CN-XXXX 黄粱系统
Francis中心:Roseal Aurora
CKC斜杠:你注定无法将有些蝴蝶囚于笼中
Clef中心:Worlds
(还有一个不干他什么事儿的中心)
Bright中心:没有异常的无聊世界
项目等级:Safe
特殊收容措施:该植物个体被收容于一间10m×10m×20m的中型温室中。无论何时,该收容室内的光超强度必须低于500 Lux,室内二氧化碳体积比应始终低于0.03%。每隔47小时派遣…
保存失败我haasfgoyfsjhljhasjdhdufd告辞。
我只是个出点子和写代码的,css一会儿我弄过来
主题色号:#030521 (背景,深蓝黑)
#072957 (蓝黑,tab色)
#39EFFC (亮浅蓝,标题色)
#08317D (深蓝,边框色)
#0F94CE (中蓝,字色)
要用的代码在这里
要用到迭代,迭代页在↑的最后,应该要用的是最后一个页面
3309的键入肯定要用到,记一下。
个人滤镜太重了,而且没什么意义,放lof了。
用了ff14两张黎明,有p过的算三张,太阳海岸两张+太阳神草原(仅高处理)
Francis仍然记得他第一次登上村庄后的那座小小山是怎样的情景。
他一步一步向前向上走去,在黑暗中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像是紧握着一团明灯似的火焰。他是那么的年幼弱小,尽管和同龄人相比他的体能已经得到了初步的训练,但攀登山坡依旧不是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他的母亲是名温和而坚韧的女性,所以她并未怪罪他或者强迫他,而是将他抱起,继续走在前往山顶的道路上。
年幼的Francis因凌晨时分冰凉的气温在母亲怀中颤抖着,于是她用她厚厚的蓝色披肩裹住了她的孩子。Francis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打了个哈欠,伸出小手去抓那些同他的一只眼睛颜色相同的萤火虫。
那些绿色的、闪闪烁烁的光点在他们四周缓慢地飞舞,就像他的母亲看的那些厚厚的书中长得古怪神秘的符号图案。
Francis并不知道为何他们要爬上这样一座(对于一名孩童来说)过高的山,并且还是在深夜。
但是他始终信任他的母亲——母亲是很坚强厉害的人,很多穿着帅气的、印着漂亮蓝色五芒星的黑色衣服的大人都对她尊敬有加。母亲偶尔写写画画一些奇妙的符文,变出奇妙的小魔法(当然,这就是仅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了)。
在半途中母亲又哼唱起那支歌,那支她常常坐在炉火旁为他哼唱的不知名的歌谣。歌的音调怪怪的,唱词是未知而古奥的语言,却并不艰涩,反而满溢着清透的色彩。
他曾询问过这歌的名字,缠着他的母亲教给他唱。然而母亲只是笑笑,说我的孩子,我的Fran,你还太小,等你再长大一些,就能理解这些语言。
于是这首无名的歌就在无数个夜晚伴他入眠。
对于年幼的Francis而言,它意味着母亲就在他身边,母亲始终保护着他。
使他免于在更年幼的时候就同父亲一起死亡。
到达山顶的时候天已经开始亮起来了。Francis不知道光究竟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但是好像突然他就发现:他突然就能看清母亲蓝色披肩上那些神秘又迷人的美丽花纹,突然发觉原来他一路走过的树木恢复了鲜亮的色彩。他着迷地看着他周围缓缓被点亮的一切,目睹世界从沉睡中苏醒。
所以年幼的Francis第一次见证日出,并非像寻常人一样着迷于太阳从地平线上骤然升起一瞬的辉煌壮阔。他见证的是世界,或者说是世界被光赋予色彩的整个过程。
因此Francis始终相信光,相信事情总会像太阳升起一样向着光发展,并且直到他死去的时候依旧对此深信不移。光啊,就是那种后来人说的,虽然总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的东西。
比方说他将会为一个人的降生等待很长时间,恐怕还将为此受尽痛苦折磨,但她是注定会来到他身边的,这不会错。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总之年幼的Francis就这么“错过”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正式见证日出的机会。阿歌拉夫人倒是没有在意他的目光究竟聚焦于何方,倘若她在意了,事情恐怕会向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下去(毕竟她是一名如此精通神秘学的博学女士),然而正如她在很久很久以后会说的这样一句话…
如果我能早点注意到…
而你知道,凡事是没有如果的。
康沃尔是个临海的地方,有着很多人只能在地理书上见见的漂亮海岸线,河畔鲜艳颜色的村落,还有大片大片的礁石。亚瑟王在这里出生,凯尔特人用他们的十字架点缀整片集落。
其实仔细想想,在他的家乡那个地方,稍微走走就能看到海啊。但究竟为什么Francis穷其一生只远远的看过一次海面之上的日出呢。
那时候他的母亲已经离开他了,她将他的一部分交给那些穿着印有蓝色五芒星的黑色衣服的人,他们还没有交给他什么工作,只不过是苛刻的体能训练罢了。这对中学时期的Francis来说不是什么特别难受的事情,他在这方面一直非常优秀。
至于另一部分,当然,他需要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一个可以回去的家。GOC给不了他这个,所以他的母亲将他交给了他们的邻居。
邻家的那个姑娘有着清爽而纯真善良的笑容。青春期的女孩子特有的偏向母性的成熟,再加上他们自小就相识,无论阿歌拉夫人还是Francis自己都相当信任这个名叫Lilly的女孩儿。
她聪明又伶俐,照顾有点迟钝的Francis一定绰绰有余。
Francis曾经一度以为她就是他的光,但是若是这样他未免也太幸运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经历过黑夜,不需要像他年幼的时候那样呼哧呼哧摸黑爬上山峰迎接什么,光就在他眼前。
是这样吗?
母亲离开他的第一个晚上他失眠了。这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毕竟血气方刚的男孩子离开母亲一段时间并没什么,母亲也不是第一次出远门。但是Francis在Lilly客房的床上翻了无数个身,他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动着,他说不上来,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觉得自己见不到母亲了,再也见不到了。
Francis很想哭,但是这也太丢脸了。他不想在Lilly面前丢脸。于是他逃了,从窗子翻了出去,轻轻着地在沙质的土壤上。
他只来得及穿了一件红色的衬衫,英格兰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他没来由地想起母亲蓝色的围巾,母亲哼起的歌谣,炉火,还有光。
无处不在的光。
在微弱的光里他听到海潮声,于是他想,他应该去看看日出,那是仅属于他和母亲的记忆。他们曾站立过的小山坡如今已经不在了——如今那是“矿藏”的一部分。
他向海边走去,踩着海浪的声音踏进沙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他其实没想到海浪拍上来的时候会沾湿他的裤腿,但被冰凉的海水浸湿了裤子的Francis并没显得太手足无措,反倒是让他冷静下来几分。他索性也不想这么多了,任凭薄薄一层海水冲刷他的裤腿,在沙滩上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
当你在海边的时候,其实除却地平线并没有更多的东西能看。远处的小岛上建了灯塔,探照灯转来转去,有点催眠的作用。
于是Francis哼起歌。他的母亲经常哼唱给他听的那首曲子。他只记得旋律,歌词仍然是未知的什么语言,他也不想知道。
母亲说那是一本圣书上的歌谣,翻译过来是“玫瑰色”的意思。
玫瑰色的,而不是玫瑰。前者与后者其实没什么在颜色上特别相似的感觉,当然,除非你说的是那种巴洛克玫瑰而不是街上随处可见的红色花朵。两者的相似点大概在柔软,或者说有点诗意的浪漫,是这种乡下小镇该有的调子,那种由吟游诗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口耳相传的歌谣。
Francis哼着歌,看着真正的光将天都染成漂亮的玫瑰色。
海面上的日出也许确实和其它地方不太一样吧,在Francis,或者另一个也是他的什么人后来所目睹的一切日出中,只有从海面上升起的光是玫瑰色的。并且转瞬即逝。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欣赏日出而不是光。你知道那种状况会让你觉得自己渺小而无力,浑身战栗甚至热泪盈眶。这就是自然。它会无声地告诉你点儿什么,你好像明白了,好像又什么都不明白,但说到底,都是你的错觉。
日出也好海洋也好,自然不会告诉你什么的,只有人类始终在胡思乱想。比如Francis的幼年,Francis的如今。
光究竟能告诉告诉你什么呢?太阳每天依旧升起,无论发生什么都逃不过日升日落,就算从南极逃到北极,从极昼飞向另一个极昼,难道你就能保证自己始终抓得住“光”吗?
Lilly是在海边发现熟睡的Francis的。她将他叫醒的时候看上去很生气,毕竟阿歌拉夫人才将他交给她一天不到,这个笨蛋就要用吹海风和泡海水的方式把自己弄得大病一场了。
Francis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他青梅竹马的玩伴。他想起他所见到过的、为之丢脸地流下泪水的玫瑰色的光,突然觉得没关系,母亲一定能回到他身边的。
就像他无比信任的光一样,就像他哼唱的、永远不会忘怀的歌谣一样。
女孩仍旧喋喋不休地训斥着男孩,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森林中发出了第一声呼唤。
你从梦中醒来。
你和你的母亲曾登上那片山坡,是的,你依然记得。你的母亲披着蓝色的披肩,那件披肩上有着神秘而迷人的奇术符号,她怀抱着你,那时她尚且保护着你。
你从梦中醒来。
你曾独自一人在海边哼唱玫瑰色的歌谣,是的,你依旧记得。那是你唯一一次目睹海边的日出,那个女孩儿在那里呼唤你从充满光的梦中醒来。
你从梦中醒来。
你笑了,你知道这是一个梦,只有梦中还有可能出现一个天真男孩眼中柔软得如同炉火边歌谣的、玫瑰色的黎明。
你在笑,笑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就像你见证海面上的太阳跃起,见证光缓缓给予整个世界色彩。
然后发现,即便事到如今,你仍旧相信着光。
太长了我累不挪了,没什么好看的。
这篇总是带给我惊喜和惊吓。
就是因为你这家伙才搞得我大晚上不能睡觉,可恶。
再来一杯啤…啊不对,再来一杯咖啡!
(发出在写了的声音)
(发出在写了的声音)
Erin Obliuio线tab
(时间顺序)
SCP-CN-XXXX 星空投影仪
人事档案
SCP-CN-XXXX Dr.Obliuio的蓝狐围巾
故事:我的爱人
故事:Stellrais 群星
“太阳系外的宇宙空无一物。”
↑以此为蓝本创作的双子星级别skip。
那么,我们仰望天空所见的群星,又是从何而来?
基金会特质,覆盖全球的星空投影仪,带给你,以及整个世界,如同真实的梦幻星空。
该机器由Dr.Obliuio带领的小组负责。
Erin Obliuio 艾琳·奥布留伊诺
天文学博士,年龄3█岁的北欧女性。
安保权限3,因考察原因时常跟随特遣队或任务小组外勤。
“天空是很多人的梦想,我们需要维护它。”
因其在█████大学的毕业论文《███星系-███星云存在与观测光谱差异》而成为受基金会关注人员,毕业后经███主管吸纳入基金会工作,参与协助调试SCP-CN-XXXX(星空投影仪)的工作。
其在20██年参与的外勤考察中,作为小队内唯一幸存者,成功击杀影响SCP-CN-XXXX(星空投影仪)工作的1/2级绿型████ ███而晋升三级安保权限。
Obliuio博士在对基金会忠诚测试中取得极高分数,可以认为其对基金会的工作及主张是完全认同,甚至偏激支持的。
在例行心理评估中,Obliuio博士被诊断有轻微的焦虑/偏执症状,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Dr.Obliuio非常配合站点心理医生的疏导治疗,乐于接受一切建议不愿接受任何记忆恢复引导/训练,并且极其依靠短期记忆清除以维持自身的心理健康水平。可以认为Dr.Obliuio的心理健康在基金会员工中处于较高水平。
20██年██月心理评估更新:长期使用短期(A级)记忆删除为Dr.Obliuio的大脑记忆体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伤,建议停止给药并接受康复引导治疗。
大纲我放这儿了,项目有在写,但是没正式成型所以大概明天搬过来。
…啊,其实不是大纲而是聊脑洞的消息记录呢(叹气)
慢慢来。
一条狐狸样子的围巾,围上它你可以感受到来自北极的凉风
太凉怎么办呢?不要怕
你看这来自北极的风跨越千山万水到你身边,已经是正常的常温秋风啦!
这项目想不温柔也行,把来历写得那啥一点就行
emmmmmm不是,就,黑童话一点
原本是只,有这样的异常效应的活的小狐狸这样
啊,我想起那个被精加工的被子
围起来有安眠功效,好想要啊——
我今天在英语卷子上找到一个好听的名字(真的是去高考的吗
Erin
能不能用在这个上面呢——
是一名科考队员吧,发现了这只小狐狸,小狐狸奄奄一息,Erin把它带回站点偷偷养
后来Erin要调任啦,但是北极天气骤变,或者是什么异常…站点供暖系统失控…
大家就盯上这只小狐狸的毛毛
Erin拼命保护小狐狸,但是还是能力不足,就
——
大家都去抢小狐狸的毛毛,Erin坐在角落里哭泣
但是所有参与过逼死它的人一旦围上这条围巾就被冻死了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只有Erin可以安全的围上它,无论在世界何地,都能感受到跨越世界来自北极的风
人设成型后更新内容:
这个故事之后,Erin开始考虑接受短期(A级)记忆删除,以提高自身的办事效率。
后来有点记忆删除成瘾吧,可以说。
我的爱人是名盖世英雄。
她是冒险者、魔术师、指挥官,是女武神、勇者、召唤师。她曾遭重创,曾一蹶不振,也曾几次救世界于水火,自死亡边缘归来。希望是她额上的桂冠,坚毅与果敢是她的剑锋与鸢盾。她是火把,是明灯,是挥舞旗帜的少女,没人会将她同“失败”“绝望”一类的字眼关联起来。只要知道如何联系到她,你几乎可以拜托她做任何事。而她总会微笑,然后说:没关系,交给我吧。
交给我吧。
她笑着蹲下来,拭去孩子脸上的泪水;她笑着伸出手,接过绘有可怖形态生物的委托书;她笑着俯下身,轻点蓝色电子荧幕上弹出的窗口。
她总是笑着,将枪支啊长剑啊法杖啊匕首啊这些看上去就很酷并且威力无比的东西绑在身上,然后转过身对我说:我很快就会回来。等着我。
我等待着她:一个礼拜,五六个小时,两三天,半个月,一年,几个夏天。她从不食言,我也有足够耐心等待。在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儿的那些日子里,我们窝在米色的沙发里,看电视上播放的关于她的故事。她会露出那种骄傲的、带着点羞赧的笑容,我知道那是少女特有的“快来夸我快来夸我”的期待,于是我便吻一口她的侧颊,看着她脸蛋上飞起粉红色的烟霞,仿佛她带回来的那些泛着黎明色彩的漂亮羽毛。
她会带着一些小物件回到我们的家中——她喜欢称之为“纪念品”,而我始终把它们看作是战利品,是英雄的象征。那些五彩的矿石、折损锈蚀的刀剑、无风也会微微摆动的花朵琳琅摆放在家里每一个角落,有一些东西(例如一小块龙鳞、一个会浮空的金属圆球)会被她封在玻璃罩子里,罩子里往往闪着知更鸟色的,萤火一般的光。
这是什么?我曾问她。
这个啊,这个是灵魂喔。她笑盈盈地。
我点点头,没有再回答什么。我的工作穷极无聊,偶尔风险也远远比不上我爱人曾出入的刀山火海。因此我不懂灵魂,甚至不怎么明白究竟什么是生命。有时候我会想我究竟是为什么得到了我的爱人,得到了这个世界的英雄,但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我鼓起勇气向她伸出了手,她接住了,仅此而已。
说起来,我未曾踏入我的爱人的世界一步。我只是倾听者,听她讲述沿途风景,听她靠在我的肩头,闭上眼睛打盹,发出猫咪一般轻微的呼吸声。这时候我会低下头看看她,在柔和的阳光中放下那些枯燥的文书工作,像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依偎在一起渡过一个安静的休息日。
我总是担心有一天我回到家,你不见了。她醒来的时候这么对我说。你的工作很辛苦,并且危险吧?
我摇头。比起你,我的工作算什么?你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危险,而我只是一名研究安全Safe的研究员。
我才不是去面对危险呢!我是勇者、是冒险家!我永远不会离开!她生气地叉起腰。
所有的勇者都是这样的吗?我好奇地询问。还是只有我的大英雄永远不会离开?
你…你才是我的英雄!我的爱人涨红了脸。
不过确实也只有我是这样的啦。她小声地嘟囔着,把头埋进我的颈窝。
夜幕降下而还没来得及打开灯光的晚上,知更鸟色的萤火缓缓显现出光来。
我的爱人踏上旅途刚满一周。但这不是多么艰难的委托,她向我保证几天就会回来。我继续了等待,连续几个晚上拨弄着她从某个诞生于森林中的部族那里带回的小小竖琴,望着玻璃罩子中忽明忽暗的萤火发呆。
我的爱人踏上旅途刚满一个月。我想去找她。在刚结束的心理评估中我被给予了一次警告,站点的医生建议我休年假来减缓病症。可是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有点焦虑,我的爱人没有如约归来,而我只是希望她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尝试着去信任她的每一句话,尝试着继续等待。我连续几个星期在那些漂亮的战利品间往返,踮着脚尖或者俯身细瞧每一份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丽物件,而后想象这一次她将带回何种奇妙的礼物。如果是地底迷宫的话,也许会是有着金属光泽的银色石头,也许是占据迷宫的强大首领的一块苍白骨头。她会将它捧在手里骄傲又有点羞赧地展示给我看,电视上播放着她的成就,而她蜷缩在米色的沙发上,同我分享电台主持人永远不会知道的故事和奇遇。
我的爱人踏上旅途已经三个月零一天。我向我的主管请了年假,我要去她身边,去那个吃人的迷宫中将她带回来。我翻找了她从未停止运作的电子荧幕,阅读了她书桌上那些有着不同样式的、但同样布满密密麻麻文字的委托,试图从中推断出她去向何方。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毕竟基金会的很多文档要比这些艰涩难懂得多。
最终我把来自她最近一次通讯记录的信息拼拼凑凑划出一片区域:那里有连绵的高山,有幽深的洞穴和峡谷。于是我将它的定位锁死在了地图上,把一封邮件设置好定时,若我没能回来,它将在我的年假结束后自动发送给我在信息部办公的同僚。
我在信中说,我在此地发现了一处异常。
我从我的枕头下面抽出了基金会分配给我的手枪,从床板下拿出了父亲留给我的匕首。在凌晨时分我并不帅气地武装好了自己,像我的爱人那样背上背包,拉开家门按灭玄关的灯,最后瞥了一眼被罩在玻璃中那些知更鸟色的萤火。
然后踏上旅途。
如你所知,我从未踏足她的世界。当我驻足于那个巨大洞口之前,看着湮灭于其中的光,才真正明白她所面对的是什么。
所以你看,我的爱人果真是名盖世英雄。
我踏上布满尖锐石块的阴暗地表,枪口举至与肩齐平,让手电筒苍白的光柱为我指路。有好几次我看到地上散落的、已经熄灭的荧光棒,看到烧到尽头的火把、腐烂的尸骸,在数不清的分叉口它们为我指明她在的方向。
这一路安静至极,没有我想象中怪物的嘶吼,没有石块突然崩塌碎裂的声音,只有风自我耳边划过,撞击石壁不光滑的内沿发出若有若无的呼啸。我忍着那些遗骸散发出的腐臭低下头去细数它们身上的伤口、那些伤痕的深度。它们越来越乱无章法,越来越浅显虚浮,有的甚至只划破了一层薄薄的皮肤——如果那些生物的外皮能叫皮肤的话。
我加快了脚步。她怎么样了?她究竟在哪里?我的心里逐渐只剩下这样的念头。其实还有其他一闪而过的东西,但我不愿去想:好像只要我不去注意它不去细想它,它就永远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一样。
在长久安静的路途之后,第一声异响终于到来。
那是自虚无之中凭空出现的锐利长矛,锋利的金属薄刃割裂空气直冲我的面门而来。我向右倒去,肩膀撞在一滩玻璃渣般的碎石块上,立刻渗出血来。但我无暇顾及这点微小的疼痛,拧身将整个背部都贴上石墙,下一根长矛紧接着从我的鼻尖上划过,我甚至能听得到巨大动量驱使它不断挤压自己向前推进。可这不是最终的。我忍着背部撞击的剧痛借力蹬墙向前滚翻跪伏在地上,迎面刀锋从我的发间穿过。我扣下扳机让枪口发出爆鸣,连同回声如同一千声雷鸣在我耳边炸响。我喘息着,周遭再次恢复平静,子弹嵌进我面前的石壁中,没有任何东西与我为敌。
那是什么?我花了好一阵子从地上站起身,从包里拿出医疗喷雾。那些锐利的刀锋真切而确实地钉在四周,为了寻找别的线索我活动着肩膀缓缓回过头去,之后——
我见到了我的爱人。
她束得高高的马尾披散下来垂在肩头,她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她的双眼。那根最后被我躲过的长枪插在她的胸口,殷红的玫瑰绽放于她白色的布甲上,被我吻过的侧颊上溅了鲜血。
这不是真的,我的爱人是名英雄,英雄是不会死去的。
我颤抖着,挣扎着挪动步子。我看见她破碎的甲冑散落在碎石之间,看见她因悬空而无力垂向地面的脚尖,磨损的战术靴,残破的革裙,裸露出的一小块带着擦伤的肌肤,血迹,血迹,血迹还有血迹——渗透进岩石纹理的血迹,顺着枪身滴下的血迹,把一切染成红色的致命罂粟花朵,通向地狱的满地曼珠沙华。我的爱人曾从它们之中归来,所以这些都是虚假的,这一切全都是虚构的,我的爱人会生出翅膀,降下神罚,沐浴在金色的光下回到我身边。
来啊!你为什么不出声!我喃喃着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擦去那些血迹: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它们只能被收容在实验室里,它们应该离她远远的,应该——
然而当我触碰到她的发尾,现实消散了。
我的爱人化作了我曾在玻璃罩子里见过的知更鸟色萤火,长枪掉在了地上,清脆得仿佛午夜12点的钟声叮当作响。我很丢脸地瘫坐了下去,大腿被石头硌得生疼。
“这是什么?”
“这个啊,这个是灵魂喔!”
我尝试去抓住它们,然而在我触碰到它们的时候这些光芒融进我的手心,或者只是干脆消失殆尽。我注视着它们,发觉自己的眼角湿润。我用脏兮兮的袖口擦拭泪痕,随后开始哭泣。我拥抱着爱人逐渐消逝的灵魂嚎啕大哭,不知道怎样才能停下。快停下,快停下,你应该继续向前走,这里一定是一处异常,只要走到尽头,你的爱人就能回到你身边。我撕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试图把自己的喉咙喊哑以停止哭泣。基金会的人会来解决这一切,你的爱人就在前方等着你。我呜咽着,颤抖着扶上墙壁,挡住自己的视线使自己看不到爱人的血痕。
我捡起手电和枪,耳边依旧萦绕着放空了的枪响引起的无尽蜂鸣。
我的爱人是名盖世英雄,而我应该继续她未完的旅途。
我麻木而机械地向前走着,一路上又见到散落的遗骸。它们死去得一定很快,我想。每一处伤痕都是致命的,从皮肤表层一刀切进淋漓白骨。我又看到弯折的灰色荧光棒,看到熄灭的火把,甚至还有一堆篝火留下的烧焦痕迹。我迈开步子却差点绊倒在石堆上,燃烧的灰烬啊泥土沙石啊忽地扬起迷了我满眼。随后我意识到,这里是一个小小的休息站。
但是又是谁来到这里?来到连我的爱人未曾企及之地?我坐下来,拧开水瓶,随手拨弄手边的石块,几片熟悉的记号就这么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基金会到过这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才好:也许我的爱人曾尝试联系我,而最终收到消息的是其他人?我不明白,我的爱人和基金会没有半点儿关联,她那些浪漫的瑰丽的史诗般的冒险和基金会冷酷超然的研究要是有什么关系就怪了,特遣队可不会带着刺剑和长刀去战斗。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前面的道路有了点保障。我定下神,去看后续的符号。
这的确是一个安全的休息站,然而这安全是用特工的生命换来的,仓促而狼狈的字迹暗示着基金会装备精良的特遣队并未在此地占有半点优势。被拨开划刻的泥土刻痕上积累覆盖着大约几年份的尘土,几乎难以辨认,于是我认定基金会是在我的爱人来此之前先行探索。基金会走到过更远的某个地方,尽头,或者同我的爱人一样沉默于某个角落,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最终成了无人理睬甚至无人铭记的皑皑白骨。总部曾又派人来过这里吗?我不知道,但从地上的刻痕来看,他们之后此地再无人踏足。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当立即折返。然而我心中还有别的声音,它告诉我,我的爱人指引我来到这里,我应该完成她未完的使命。我不知道那使命是什么——找到藏在最深处的宝箱?杀死这个迷宫的统治者?其实这些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只是走下去,仅仅是走下去而已。我的右肩仍旧隐隐作痛:毕竟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我并不是一个经常出外勤的员工。好在伤势并不严重,我检查了手枪的子弹,将匕首拔出复又绑在腰间。
我继续了旅程。
之后的行程就如同我遭遇一切之前寂静并且无聊。我偶尔因自己绊到某些石块尘土而大惊小怪地踉跄,我依旧评估那些怪物的尸首,看着它们身上的伤口由一刀毙命的残忍转向力不从心,转向手足无措。
混乱,绝望,如若可以取下一定堆积如山的伤痕,嵌入宫殿般拱状顶部排成远古壁画的子弹,被血液染成深红而后干涸,固结成团又风化的泥土,逐渐被空气中骤然浓郁的腐臭和腥膻味儿扼住了咽喉。我深呼吸着,试图后退,试图驻足,试图仰起头,试图跳起以供给自己新鲜的空气,然而这些全部无济于事,就好像我身处若干年以前的特遣队之中,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造物从四面八方扑来。成分未知的血液体液飞溅,圆形的包围缓缓缩小直到每个人都紧靠着身边人的肩膀。
我感到头晕目眩。我蹲下来,颤抖着从包中拿出凉水灌下,冷汗顺着侧颊艰涩滑下滴落在地面上。地底的空气冰冷而灼热,我听到尖叫声,听到枪械震碎虎口和耳膜的轰鸣,我艰难地稳住身体重心,尽量靠近墙壁想要站起来继续前行,也唯有前行。身后的道路仿佛吃人的恶鬼吞噬一切光和声音,我甚至没有回头的勇气。我的双手都紧扒着疏松的土块,膝盖酸软,此时我看到了一只手,一只不属于人类的手。
如同爬行类一般过于修长、指节刀削般分明的手,褶皱的硬质的皮肤粗暴直接地长在骨头上,尖锐的指甲刺向我的喉咙。我惊慌失措地后退,喉咙噎住一样不能呼吸,缺氧的大脑开始混乱求生。我将我自己推到地上,挣扎着大口大口地吸入粘稠的血液直到视线内只剩下一片又一片雪花。我不断地眨眼,用力地眨眼,除此以外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我发出无声的尖叫,恍惚中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最后一次睁开眼睛,看见我的爱人。
我看见我的爱人将我推向一边,恐惧的尖牙刺入她的咽喉。我听见脊椎骨断裂的声音,听见我的爱人喊我的名字,听见我的爱人大声呼唤我,呼唤我——博士,活下去,直到迷宫的尽头。
样式华丽的短剑掉在我的面前,我的七窍重新被灌入地底冰冷的空气。
我大口喘息着,拾起我爱人的短剑用尽全力向那只干枯的手掷去。我站起来,径直穿过了我爱人的身体,她又一次在我的面前碎裂成了湖蓝色的萤火,视线被骤然亮起的光芒填满。我踉跄着,拔枪射空弹夹里所有的子弹,扑向皮包骨头的非人长手,大声喊叫了些什么我自己都听不懂的东西。那是我爱人的名字吗?或者只是粗口、骂人话?我不明白。我没有撞击到任何实体,迎接我的只有空气,没有任何东西与我为敌。
我狼狈地摔在地上,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再次呼吸到洞穴中干燥的空气时,偌大的洞穴中没有除我之外的任何生命活着。我跪坐在皑皑白骨和满地的子弹壳中,记起我爱人深褐色的眼睛,脚下是几乎要刻碎土地的基金会符号,代表了生命的一条横线和一个圆上打着巨大而醒目的实叉。
我目送最后一点知更鸟色的萤火消失在我的掌心,近乎绝望地看向我来时的道路。
仅仅只是瞪视,那黑暗就几乎要把我吞噬。
我想这一定是某种异常。当我再次迈开脚步时我试图让自己锈蚀的大脑和身体一起行动起来,这地方属于某个绿型,现实扭曲者,他会在无尽的现实中使我精疲力竭,丧失一切斗志。他本可以杀我一万次,但我的爱人就在我的身边,她会一次又一次将我从他的刀口下救下。
我的爱人是名盖世英雄,她会化作知更鸟色的萤火,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于是我说服自己停止恐惧,停止一切古怪而根本不可能成真的幻想。我向前走去,走过切割得精准的尸骸,走过装裱着子弹和划痕的狭窄甬道。我再次见到我的爱人,她手中紧握着长刀不断格挡、挥舞,仿佛一支即将落幕的舞蹈。这是我第一次目睹我的爱人的战斗,就如我想象得一样,她的一招一式都优雅从容,刀锋扭转的残影将空气切割出闪电和繁花。我走近她,举起我的枪对准她身后的丑陋生物,毫无意义地扣下扳机。
我的爱人将我推向一边,胸口被弯刀贯穿。鲜血滴在基金会的阵亡记号上,一瞬间就干涸。
我向她伸出手去,握住漫天萤火。
于是我继续前行,继续走过白骨无声的哀嚎,走过一万支撞针迸发出已消散的火星,我见到我的爱人,徒劳无功地试图拯救每一个她的模样的幻影,眼睁睁看着她被利刃隔开喉咙,看着她被棍棒击碎膝盖,被扭曲成模糊血肉,被削去双臂,最后一滴鲜血浸润了基金会冰冷的阵亡记号。我伸出双手拥抱她知更鸟色的灵魂,让那些幽灵般的光点融化在我的怀抱中,随后从自我否定与痛苦中再次抬起头来,继续迈开步子,抛却一切念头机械前行。
我走着,仅仅只是走着。
直到整个迷宫都被萤火填满。
我最后一次拔枪,让枪口与肩齐平,我想我终于要结果一切了。
我在走一段上坡路,前方逐渐出现了自然光。
我踏上石阶,月光自豁然开朗的巨大天窗外倾泻而下。在铺着薄薄一层水流的平整石台的中央我见到我的爱人,她的枪刃飞舞,长发上镀着流动的水银。她的脚下泛起涟漪,溅起的水花被利刃拦腰斩断成为她的双翼。懦弱却强大到足以和我的爱人匹敌的现实扭曲者终于现出身来,在这偌大舞台的中央融合火焰与流水,混淆现实与虚无,在他近乎全能的休谟立场中唯一亘古不变的只有月光,以及月光下的,我的爱人。
我听见我的爱人呼唤我的名字,那声音穿透无数枪火利刃,穿透无数星空宇宙击中我已经麻木不仁的大脑。我最后一次举起枪,瞄准现实扭曲者毫无防备的后背。
扣动扳机。
现实在我的面前崩塌。
我奔向我的爱人,我被利刃贯穿胸腹的爱人。我伸出手,却不敢触碰。
你是我的英雄。我的眼泪滴在水流中,不敢低头去看基金会的符号是否已经开始描绘。你是我的英雄,我该如何——
不,你是我的英雄。她笑了起来。博士,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活下去,就像你曾经做的一样,好吗?
我沉默,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因为我清楚地记得这些句子,在被我遗忘的长久梦境中。
你是我的英雄。我的爱人笑着,向我伸出手,拭去我的泪水。在她的指尖触碰到我的睫毛之前现实碎裂了,我的爱人自指尖开始化作知更鸟色的萤火,安静地燃烧着,攀援温暖如春的月光跃向遥远星空。
而我紧握着那些抓不住的、也从未抓住的灵魂。
平静的水面未曾泛起一丝涟漪,它倒映出我的影子。散乱的高马尾,深棕色的湿润眸子。
我是一名基金会的研究员,我曾跟随无数特遣队外勤活动,我曾于此地击毙一名未知级别的现实扭曲者。
而我的爱人,她是一名盖世英雄。
我的爱人。
我。
我在站点的天台上,圣诞夜的火柴噼啪作响,擦亮足以点燃恒星的灯火。我看到火星,看到火红又灰暗的余烬从我的回忆中升起,它们一闪而过融入夜空的姿态是如此令我痴迷。于是我划擦更多的回忆,引燃一份又一份的灵魂,用一切过往一切自我一切爱构筑起我面前缥缈的灰烬。我死去的回忆躺在我的脚边,在我追逐那些轻飘飘羽毛般的白矮星时被挫骨扬灰又落回地面。我的爱人就从其中诞生。她从注定飞不上天空的被遗弃之物中一次又一次涅槃,挽着无边无际的白云和大雪站到我的身边。她是薄暮时分的林中飞萤,是深夜参差墓碑间的游荡磷火,是在高高的树巢中安睡的知更鸟蛋。我看着她,看着我为了我空幻的理想所抛弃的一切,不断追逐着肖想着,近乎急迫地点燃更明亮的火焰以使她臻于完美。
我一遍遍地醒来,在我满是我爱人战利品的家中,在知更鸟色的萤火深处,在基金会透过纱质窗帘渗透进来的灿烂辉煌的阳光下。睁开双眼时我的爱人刚刚从一场拯救世界的冒险中归来,脸颊上还蹭着脏兮兮的、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灰尘。
所以你看,我的爱人果真是名盖世英雄。希望是她额上的桂冠,坚毅与果敢是她的剑锋与鸢盾。她是火把,是明灯,是挥舞旗帜的少女。
是被我抛弃的无数悲欢苦乐。
我没想好
开玩笑的。
大概就是她短期记忆删除把自己脑子搞坏了,然后就,嗯。
有一天突然记起一切被遗忘的内容,记起那些在自己身边消逝的灵魂,微笑,握手,收队后幸存者的紧紧相拥。
一瞬间如海的回忆如同灿烂的繁星将她吞没,那些知更鸟色的灵魂与星子的幻影重合起来,裹挟着她的意识消弭。
Arctic Fox·北极狐线
- 总览
- GOC人事档案
- 基金会备份档案
- 相关任务记录
- 在你睁开双眼之前
- 第一次任务记录
- 十五岁生日
- 明堂流火,心月狐鸣
- 研究员楚襄阳
- SCP-CN-1178 待重写
- 大洋彼岸
- 一名普通语言天赋者的一生
- if:万家灯火
- 裁员计划
- 没有硝烟的弹头
- 灰烬
(时间线顺序)
SA:十五岁那一年的生日礼物,是整座城市藏于白玉中的温柔星光
前置:睁开双眼之前
前置:第一次行动档案/实体报告档案
人事档案
襄阳:SCP-CN-1178 受试法典
RS:大洋彼岸
RS:一名普通语言天赋者的一生
SA:明堂流火,心月狐鸣
前置:裁员计划
平行故事:站点备用核弹系统
平行故事线:海葬hub
平行故事:火刑架上的巫女
if线:万家灯火
GOC人事档案:Arctic Fox
代号:“Arctic Fox·北极狐”
人员编号:13219020-SR28
GOC序号:521-2923-Argent-Jade-Expiation
服役记录:
200█:以准作业员身份于[已编辑]首次击杀LTE-8168-Silver(“Grandmother”)(祖母)(该任务记录已经加密)。批准其加入申请。完成1级训练。
201█:于[已编辑]完成高中学业。
201█:完成2级训练。
201█:于[已编辑]大学生命科学院毕业。
201█:参与击杀4级威胁:LTE-8027-Silver(“Nightmare”)(梦魇)。
201█:参与击杀LTE-3503-Silver(“Vector”)
201█:于[已编辑]事件中因保护后援小队免受Mendal(基因改变)威胁而受到表彰。
201█:未成功遏制KTE-9162-Red(“Flesh”)而受重伤,休假。
201█:完成3/4级训练。
201█:参与LTE-7651-Green(“Referee”)的镇压,启用6级威胁协议成功击杀目标。
201█:晋升为专责特工(Specialist Operative)
[节段记录隐藏]
201█:编入特殊程序遏制基金会(SCP Foundation)█-9级合作项目████。承担相关小组生物学研究顾问及编外作业员工作。
技能评估:
认证为精通级使用标准枪械系列
认证为A,B级车辆的高级驾驶
认证为微生物学及遗传学领域专精
专长领域:TYPE-Sliver KTEs
改变和才能:
4级Type-Sliver实体,已知拥有包括█种菌株(其中约有█种未被记录)在内的传染危机能力。
IgD免疫蛋白水平显著高于常人。
基本免疫BSL-3(生物安全等级3)类病原体。对BSL-4级病原体有很低(几乎可以不计的)抗性,本人曾表示“只能极短时间暴露于的BSL-4级病原体传染区域中,并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值得注意的击杀:
[节段记录隐藏]
附录:
由于其特殊能力,处于一支评估小组的监控下活动。
通过体外组织培养检验,已知其对HIV无抗性,换言之,该病毒的感染可有效清除该实体。
已知其兄长为SCP基金会语言部工作(于20██年死于该组织一次收容失效事故)
“与年龄不相符的难以置信的干练。不过我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虽然原因是意料之内的,但她的转变实在过于强烈,我建议加强对她的心理评估。”
——特工R
“我不认为让她接触基金会是个好主意。我看过那个小组的一些项目报告,他们将对她造成怎样的影响是未知并且大概率负面的。尤其是当这个小组的主要成员之一是承袭了她[已编辑]工作的相关人员,这极有可能导致她焦虑情绪的复发。”
——人事主任██
“我再说一遍,她是单身,她去基金会不是去谈恋爱的!你们这些人真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工作吗?另外不要再试图询问关于她的第一次任务记录,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评估小组组长███
基金会备份档案
-真名不详楚南漳,GOC代号“Arctic Fox”(北极狐)。
-4级银型(传染危机)实体。
-与site-█语言部2(部分3)级研究员楚襄阳为直系兄妹关系。
-GOC档案号LTE-8168-Silver实体的直系孙辈后代,曾被软禁。协助处决该实体后正式加入GOC接受物理部门训练,当前服务于GOC物理部门,位至专责特工。
-年龄25岁上下26岁,身高171cm的华裔女性
-与GOC签署的α级合作协议/计划[已编辑]中附属的特殊资源。
-寡言,干练,对任务目标有极强的执着。意料之外的还比较容易相处,多数谈话中扮演倾听者角色。
-可以认为其对GOC的忠诚是不可动摇的。
-在基金会的信任测试中取得B级别成绩,应当时刻保持关注。若由此实体执行处决,相应站点主管及权限4级以上人员应配备特制HIV应对针剂。
-束高马尾,非外勤时间时刻佩戴特制生物安全手套。右耳侧有一束银白发,并非刻意染色所致。疑似为其代号来源。
-因研究员楚襄阳的死亡造成其性格以及观念的大幅度转变,任基金会编外特工期间应当尽量避免谈及相关内容。
生物学特性分析(节选)
-lgD免疫蛋白水平、细胞免疫能力显著高于常人。
-病原体感染后经历与常人无异的短暂致病期,在此期间病原体的遗传信息被一种未知细胞6(下文称作淋巴S细胞,或S细胞)快速保存。
-非免疫细胞群与常人相同,因此时常出现由S细胞的失控引起的二次感染,T细胞在二次感染中立即发挥效用。据此推测HIV能有效削减其细胞免疫水平,从而引发交叉感染无效化该实体。
-此过程在该实体内环境中进行的速度极快,构成由S细胞及T/B细胞组成的拮抗性质平衡。7
(用来放链接的界面)
见鬼,你真的要看这个?这个真的太剧透了,你想清楚了?
我发现如果我在这里再加一行折叠方框代码,后面会乱掉,因为它没办法分别识别两个叠在一起的折叠代码。
所以我决定把这一块颜色变成白色,反显之后可以查阅。
如果你想获得最佳阅读体验,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 醒来
- 灰色的天与未知的时间。
- 手腕白玉镯子的冰凉质感让她察觉到自己发烫的体温。
- 她忍着肺部剧烈的疼痛,咳嗽,挣扎着起身。
- “大概是肺炎,或者什么病菌引起的肺纤维化,不过没关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向如此。”
-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暑假,门依旧锁着,房子里很安静,祖母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换好了她千篇一律的白色衬衫,剧烈地咳嗽着,脚步虚浮。
- 浓郁异常的薄荷味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 难以下咽的早餐:随着进入胃中逐渐消化分解的糖类盐类氨基酸和其它什么营养物质,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等到盛放牛奶的杯子变得透明,她几乎已经停止了咳喘。
- 等待修复的结束
- 你隔代遗传的噩梦
- 在你日后将加入其中工作的组织中,你们这样的人被称为“银型”(Type-Silver)
- 来自哥哥的电话
- 他的大学生活听上去一如既往的顺利,他是如此优秀的人。
- 你想起他提到过对他的语言天赋有兴趣的那个工作单位,提议他去试试看。
- 你低头轻抚着手腕上他为你买白玉的镯子,距离你们上一次见面已经半年了。你渴望见他,可是你做不到。你的祖母会将他也囚禁起来,就像她对你做的那样。
- 晚间新闻
- 报道了一起新的传染疫情
- 祖母看着她,她沉默着夹菜。在下午早些时候,她已经完全停止了咳嗽和肺部的疼痛。但她十分清楚,在她的某个肺部组织细胞中,那菌株仍潜伏着,已经可以为她所用。
- “快了,快了。”祖母亲吻她,露出了笑容。
- 开学:两个月来第一次走出家门
- 她笑着同她的同学告别,随着最后一名与她顺路的人挥手拐进另一条小路,她的笑容苦涩地消失了。
- 她尽量把步子放得缓慢,希望有什么人能注意到她的不情不愿,注意到她脚腕上闪着规律银白色光点的定位仪器。
- 陌生的面孔:初遇GOC特工
- 在夏末戴着不符时宜宽边帽,穿着风格不搭的牛仔裤的陌生人
- 他长得不算很帅气,但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抓住了她的眼球。她突然明白,这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那些人中的一员。
- “救救我”
- 在她的家附近,走动的人多了起来。
- 她没有再见过那个陌生人。
- 距离她的祖母计划的日期已经所剩无几,她拼命地给他们留下信息
- “不要靠近她周围5米以内”
- “明天下午会在x路的x市场”
- “快要没有时间了”
- 不久的某天走出家门,那名陌生人自她身边经过。隔着他的防护手套和她肩上的书包带捏了捏她的肩膀。
- 她有很多想说的,但她只是感激地看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 如血残阳
- 她推开家门。
- 强烈的混合病菌立场扑面而来,她的祖母坐在餐桌前,缓慢而平静地把饭菜摆在桌上
- 她的祖母向她招手,她跨过三名特工的尸体。她的身体正在快速代谢以清除她吸入体内的那些菌株
- 她认出其中一人
- 她的细胞贪婪吞噬着疫源的核苷酸,那些脱去了缭乱蛋白质外壳的致命病毒叫嚣着
- 她不敢哭泣
- 她的祖母亲吻她
- 你知道你祖母曾经遭受的那些苦难,知道她的家人曾是如何对待她,她身边的那些人是如何对她横眉冷对
- 你知道她的丈夫是如何自杀
- 但这不是她夺走你的,夺走更多无辜生命的人生的理由
- 她的祖母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出生
- 你的祖母从你的父母身边将你带走
- 她为你灌输那些至恶的故事,告诉你那些人的生命不值一提
- 她告诉你,你们生来注定完成伟大使命
- 所以她禁锢你,在更为年轻的你身上反复测试那些寄生微生物之间的微妙平衡
- 她亲吻你,无数个日夜,为你植入新的菌株
- 在日后你加入的那个组织里,你明白大多数像你们这样的人都曾被压迫,都曾被背弃
- 不单单是你们,不单单是被标记为Type-Silver的个体,那些其他颜色的符号所代表的特殊的人也一样
- 他们选择报复,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像你的祖母一样,要让那些自恃为高位的人千百倍尝到代价
- 但你只想生活在阳光下。任何人都有活着的权利,不是吗?
- 你的哥哥和父母如此爱你。你抚摸着手上白玉的镯子。你曾想到过死亡,但是你没有胆量
- 因为随着时间过去,你的死亡足够释放出那些致命的病原体,足够让你在意的所有人生不如死:你不想变成一件武器
- 你渴望有人能来救赎你
- 一定有这样一个组织,一定会有的,你如此坚信
- 他们有办法安全的杀死她们
- 她的祖母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出生
- 然而他们的尸体如今如同分裂高山的峡谷横亘于你面前
- 你的祖母让你处理那些人的尸体
- 你腾空了你仅有的储藏盒,将他们口袋里小小的遗物收集起来
- 一张照片,一只镶着钻石的戒指
- 来自你所认识的那名青年的,一块碧玉的吊坠
- 你想起你的哥哥所拥有的那块白玉的吊坠。如此相似。
- 你撕下他们外勤战服内侧印着“全球超自然联盟-中国分部”(GOC-CN)的,蓝色的五芒星标示,将它们紧紧攥在手心。
- 她站起来,小腿麻木。她锁上盒子,终于下定决心去了结这一切
- 联系
- “我知道如何杀死她,知道她的计划。我是她的孙女,我们拥有相同的能力。请让我加入你们。”——一张带有GOC五芒星标示的纸条
参与处决祖母的临床腔任务记录。
实际上我在想有没有必要写这东西,毕竟人事档案放在那儿,大家都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我想用这篇凸出一下这时候南漳还是南漳,跨越第一个事件门的楚南漳,而不是这时候就转变成北极狐。
计划上写她在想要杀掉祖母之后也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想到哥哥犹豫了,就错过了这个机会。
被GOC后援所拉开的一瞬间,就注定了后面一切悲剧的伊始。
所以有另外一个备选的名字《你开枪了却噩梦,随后堕入光怪陆离的现实旋涡》
你十五岁那年生日的礼物,是藏于白玉中整片城市的光。
是放假的时候襄阳带妹妹出去玩的故事,白玉镯子和吊坠的线索在这里会得以揭开。
顺带一提,北极狐的GOC人员编号第二位单词翻译作“玉”就是因为这个哦。
哥哥是很重要的人呢。
第二个事件门。
↑这句就是字面意思,别问为什么,问了就是我还没想好怎么写。
明堂是一颗星星的名字,火也是一颗星星的名字。
不过流火说明的是季节呢。
对了,心月狐也是一颗星星的名字。
姓名:楚襄阳/Shown Chute
性别:男
安全许可等级:2级/部分语言类项目为3级
职务:语言类项目研究员
scp-cn-[我在写了!]项目当前持有者
站点免费翻译官
专长:对 中/英/拉丁/北欧五国 语言的翻译
对当前未知语言的破解工作
简介:我说了我已经在写了啊!
项目编号:SCP-CN-1178
项目等级:Euclid
特殊收容措施:
该文件本体被收容于一间5m×5m×3m的具扩音广播的音响室内,放置于一张标准课桌(配有标准校椅)上。每至重大市区/国家级语言类学科听力考试时间段,需同步安排一名至少具有相应学历和/或知识的人员进入收容单元并进行相应测试。
出于该项目所影响的重大考试的机密性,基金会已与相关教委会达成严格保密协议。
目前该项目为三级研究员楚襄阳所持有并利用。在相关影响测试时间段内,该项目不得离开持有者半径0.3m范围内。
描述:
scp-xxxx是一串定时认知障碍代码,通过依附于特定时间概念关联的试卷上发挥效力。
在通常时间下,scp-xxxx依附于一张被放置于收容间内标准课桌上的8开空白纸张(下称scp-xxxx-0),此时scp-xxxx的认知障碍指令将暂时封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串具有模因效应的自我保护指令。任何尝试在非激活时段接近或破坏scp-xxxx-0的对象将视威胁程度被该项目赋予A级精神暗示甚至[已编辑]。
在激活时段,且未被执行收容程序时,scp-xxxx将随机转移到该场考试中任意一张试卷上,此时形成的依附体统称为scp-xxxx-1。
scp-xxxx将对持有scp-xxxx-1的考生及其周围(半径█m以内)考生进行认知障碍干扰。直接使用scp-xxxx-1试卷的考生将会交替出现听力及文字认知障碍。持有该试卷考生半径█m之内的其他考生仅会出现些微的文字认知障碍,伴有轻微蜂鸣声。
在被执行收容程序时,scp-xxxx-0将自动变更为该场考试相应试卷,并对受试者施加认知障碍。值得注意的是,录音与监控皆无法记录受试者听/看到的内容。
根据现有实验/访谈推断,scp-xxxx的受试者所听/看到的内容并非完全混乱,而是一种目前尚未被解析的语言。
该考生试卷被转手上交后,scp-xxxx将自动返还至收容室内的本体纸张上。
目前已知会引起scp-xxxx转移的考试有:
国家标准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含所有地区、所有语种试卷)
CET8-4、 CET-6、 TEM-89
IELTS、TOEFL、PTE10、SAT、GRE11
是哥哥的爱情故事。对,又是我还没想好。
但是有这么个事儿就对了。
嫂子是个特工,澳洲小哥,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过年带回过家,南漳也认识。
后来北极狐和嫂子一起执行过任务,裁员计划里的。
不过这就是后话了。
这篇故事讲述了楚襄阳的死亡。
死于一次不关他事儿的收容失效,算是没什么意义的死亡。
但是这让南漳改变许多。
所以这就是北极狐的第二个事件门——自此之后她真正成为了北极狐。
顺便说一句,特工R说她性格巨变也是因为这件事。
毕竟事件门嘛。
有关楚襄阳和他如愿以偿过上普通生活的妹妹的故事,不太真实,但是很幸福。
在北极狐领悟到所有她所缺失的感情之后会开启的一个隐藏if线路。
我对女儿还是很好的。
…不过真希望自己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啊。
基金会与GOC的合作计划。
这个计划旨在减轻基金会对他们已收容却没多大意义,及其耗费资源的项目带来的负担。
换而言之,就是处决。
GOC当然乐于协助他们做这些事情。
于是作为附属资源,北极狐被派往基金会执行部分生物项目异常处决实验。
然而对她来说,这意味着一个新的开端。
站点核弹备用系统:是传说中的自爆把自己当核弹用线路。
这次并不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就是去一个站点拿资料,顺便协助一下实验。
不过有人愿意企划什么带我玩也会改啦(思考)
这个世界线中北极狐感受到的是“信仰与世界”。
目睹了基金会如何为保护人类而战。所以在最终混分血洗这个小站点的时候,选择了自杀来封锁整个站点,给基金会的后援争取到时间。
这个站点的废墟我打算写成一个病原体危害项目,但是还没细推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毕竟这就跟一个核弹头爆炸的核污染区域禁入没什么区别。
火刑架上的巫女。
烈火焚烧,葬于北极冻土之下。
没错,这世界线我只想了死法。
但她感受到的大体应当是“牺牲”。
牺牲意味着是自愿的哦?这只是现在的设定,还是有人愿意带我玩的话我会去改。
还挺想看那种圣女一般的画面呢。
海葬线
是和几位老师合作的企划,北极狐最初登上的舞台。
总而言之,惨绝人寰。
在这个世界线中,北极狐感受到的是“爱”。
嘛,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爱情是真的(耸肩),是的,是真的。
→深海恐惧症
→阳光所不能及之处
→人造孤岛
→失温症
→狐狸与猫鼬与翻车鱼
→拮抗失衡
深海恐惧症
北极狐曾经有那么几次去看过蔚蓝的大海,在尚未使用这个代号时她也曾坐在铺满细沙的滩涂上看星光阑珊,太阳升起又落下。不过那仅仅是浮于表面的远远一瞥。即便也有过短暂浸入水中的经历,渺小的她所探索的广袤海洋的深度,恐怕还不及眼前这艘巨大潜艇的吃水线。
她同与这艘潜艇有着相同名字的驾驶员Mola点头致意——他们都没伸出手来。毕竟没人愿意主动触碰一个银型,而她也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看她的目光。
在走进那扇略显低矮的门之前,北极狐抬头扫了一眼艇身上指向圆心的三个箭头。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不想和基金会扯上任何关系。不过任务没得选,尤其当你是某个保密等级很高的合作协议的附属资源的时候。而现在,北极狐只能盼望着这次任务能按照计划早点结束。
因为她并不喜欢深潜入水的感觉。
“所以那是个什么?”北极狐盯着只有寥寥数语的目标资料,“具有精神影响的人型异常?”
“大概吧。”特工Rob递给她一杯加了冰的梅子酒,“至少从生理结构上和人差不多,不然也不会把你派过来。”
北极狐对此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此时海面之上还是日出时分的黎明,而他们所在的海面以下已是光都难以穿透的黑暗。刚入水的时候还有三两个人把脸贴在舷窗的厚玻璃上去看游弋逡巡的鱼群,而现在没人在舷窗外多停留一秒的视线。偶尔有一两条纯白色的光滑生物闯进视野,被直射的探照灯打得透彻而诡异,随即扭动身子以更诡异的方式匆匆逃离。
“人型生物能承受这么大的水压?”北极狐出声询问。她很少没话找话说,纯粹只是觉得这沉默让人不安,让她觉得她是如此渺小。北极狐讨厌这种感觉。
“不能。”Rob笑得有点勉强,“所以他们认为这是一位‘神明’。”
“会感染人类疾病的神。”北极狐咕哝了一声,“听上去还不赖。”
她向外望去的时候刚巧有一片黑影掠过。
“这么大的吞鳗?”
“什么?”
“我是说…没事,其实也没什么。毕竟这一片是热泉区,体型大点也没什么。我太紧张了。”
北极狐无声地盯着Rob有点涣散的眼神,她晃晃杯子,还未融化的冰块撞击玻璃叮当作响。
“没事儿的,别再看了。”她这么安慰他,也安慰她自己。
Rob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生命起源于大海,这点没错。没人能否定这蔚蓝的黑暗孕育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巧合。但为何人类总是不由自主地恐惧我们诞生的地方,恐惧海中那些演化了我们的祖先?
也许基金会明白。北极狐这么想。这也许也是她被派往这里的理由。随着周遭越发昏暗模糊的环境她困倦起来,或许下一次坐在这里的时候她能安心睡上一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正经过一片热泉区,那些活着的热液喷口安静而汹涌地冒着黑烟和滚烫沸水,死去的黑色喷口上则贴满了细小的矿物颗粒。灰白黑色的古老生物在其中穿梭,随后她看到了——
“神”。
北极狐跳起来,右手已经按到了腰际的枪上。然而她周围无论是研究员还是特工都毫无反应,他们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北极狐向他们呼喊,近乎是破了音的喊叫,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声音也没办法唤醒任何人的注意,他们安静的睡着,沉浸在深海的梦境里。
但那确实是神。北极狐看到了。
祂就伫立在那儿,像其它死去的热液喷口一样,身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疙疙瘩瘩,闪着亮光或者不闪着亮光的,金属或者非金属的矿物颗粒,鱼群自祂的颌下穿过消失在祂的肩头。祂看着她,张开额头上的嘴露出祂硫黄色的尖牙。
祂咆哮,赤铜色的眼球尽数凸起。祂与海水与潜艇的外壳与其它本该早就死去的黑色石头尖啸着,发出因共振而碎裂之前特有的轰鸣声响。
随后潜艇坚硬的钢铁躯壳崩塌了,就如同一片未经加固的薄玻璃一般轻易。
碎裂的合金被深海水压压成锐利而形状扭曲的锐利刀片,他们顺着洋流轻易割开北极狐的皮肤,但是她感觉不到。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随着潜艇被一同压扁,她就这么漂浮在几千米以下的水底,滚烫的水充斥着周遭灌进她妄图呼吸而张开的嘴,灌进她失去听觉的耳朵,失去嗅觉的鼻孔。她的双眼被水流灼烧,皮肤以下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萎缩坏死。
但她还在这儿。
她在神的注视下免于水压的重负,陷入黑暗和寂静。
北极狐毫无感受。但她还活着,或者说,她仍在思考。
在难以忍受的无边寂静中只剩下思维的她想到了死亡。这很奇妙,一个银型对死亡突如其来的渴望可以摧毁很多,但如今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的思维只是呆在这儿。祂禁锢着她。
好像过去百万年的光阴。
而后在生命伊始的深海之下,蛆虫从来自极地的狐狸的空洞眼眶中钻出,对一切失去感知的大脑终于停下无声的呐喊和哭泣以及恳求。一切仍可动作的獴科生物都喧闹起来,病毒从紫苏与椰子壳中破茧而出,乘着同样被蛆虫啃噬的太阳鱼,在极地的狐狸身上侵蚀出一个简单而又注定了的答案。
“只要对一枕黄粱弃掷逦迤,杀死每个可能活着的黑色烟囱,即可避免更多的溺亡。”
北极狐猛地睁开双眼。
“Mola说很抱歉把大家给弄醒。”Rob按着耳边的通讯仪,一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你坐得很稳啊。”
舷窗以外除了黑暗的海水以外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她皱眉。
“热泉区。我们刚刚离一个活喷口太近了,这些窗户受不了这么高的温度,所以Mola就来了个急转弯。”Rob耸肩,“不过我们也快到了,你就别想着睡了。”
“那东西被你们关着?”北极狐突然问。
“当然了。”Rob露出震惊的表情,“别说别的,这站点是上头那个什么高枕计划的重点实施地,不可能让个skip就在边上戳着,收容单位还得从站点再搭个小潜艇去。你没事儿吧?”
“没事。”北极狐若有所思地盯着逐渐清晰起来的海底站点的轮廓,“担心一下处决之后的病原体污染问题。”
“喔,GOC的人效率好高哦。”Rob肃然起敬,“睡觉都想着工作。”
北极狐白了他一眼。
“不过不管怎么说——”
“欢迎来到Site-██。”
阳光所不能及之处
人造孤岛
失温症
狐狸与猫鼬与翻车鱼
拮抗失衡
图书馆:Journey旅人系列
0.我自边境而来
1.方寸之地
2.永昼之明
3.虚无之海
4.沉溺之红
5.疏星之林
6.黎明之水
7.失落之谷
8.离去之原
9.幻想之歌
10.荒芜之金
*.静水之邀
我来自云诞生的地方,世界的边境,那里是一切色彩流溢而终的归处。
瀚海被月岭所分开的支流,一支滋养了星河和镜湖,蜿蜒为涓涓细流冲刷了别离的平原,另一支径直顺低洼地势倾泻而下。边境就建立在其跌落地表而成的瀑布之边。
我们的住所建在浅溪涉水之地,以棕色的竹与绿色的木建造起房屋和桥梁。薄雾和轻云就从我们脚下升起。不远处便是此世的尽头,生命之水的河流沿着世界边缘倾倒,云从彩虹里诞生,飘泊成天上奇峰。
也许是因为追随流云长大,我们生来便是注定了要远行的。
这是边境之民生命的一部分。我们受终焉之水的养育,目光永远清澈,观万物皆真。我们是天生的旅人,十八岁之前每一名边境之民都会跨入云海,乘着卷云前往世界另一隅的高山,从那里开始环游世界的旅程。这并非是什么不成文的规定,只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召,好比逆流洄游的鱼一生一定要见证一次水的源头,好比自终焉升起的薄云一定会飘向河流诞生的地方。
我带上了十二只手掌大小、食指般高度的玻璃瓶,其中一只装进了家乡的水土细石,当然还有满溢的云雾。
旅人会将家乡之土留在自己心之所向,如果他们最终决定留在世界某处,不再回来,就将封存了定居之地土壤的玻璃瓶托积雨的云带回家乡,然后安顿下来,成为他们想成为的人。
我不知道从古至今有多少边境之民决定在家乡以外的地方生活下去,也不知道等待着我的是怎样令人流连的世界。这里的所有人,甚至我的父母,都不会告诉我外面的色彩,而我只能亲眼去见证。
于是在十二岁那年,我和所有边境之民一样,踏入万顷云海,开始了属于我自己的旅程。
心之所见,誓约之湖。
永远白昼,却有着永冻岩土的高山之城。
滋养世界的冰核从这里融化,流入平原与峡谷。
永昼之城的居民近天,肤色古铜,信仰烈日与冰,热情而坚贞。他们是天生的斗士,勇者。
虚无的水,同冰核的生命之水不同。
掬之无重,饮之不解渴,倘若踏入虚无之海中,生者浮起,死者往生。
一切逝去之人皆葬入虚无之海。
传闻虚无之海中心就是死者的天堂——无人踏足的“终末岛屿”。
自冰核融化的最初的支流,名为溺水。
红乡建在此处,溺水于此,汇入虚无之海。
虚无与生命交汇之地呈现珊瑚般明亮而耀眼的红色,饮下交汇之水,可治愈痛苦,沉溺于欢乐。
仅在此地。
红乡之民并非耽于红色的癫狂水域。他们是此地的守护者,开放而不放浪。他们是天生的医者,把控每一滴红泉的去向。
眸色深红,以视万疾。
溺水的姊妹微河滋养疏星之林。
从此地向天空望去,星子近在眼前,移步换景。
于林中遨游宇宙。
延镇落于林边。延镇居民,肤色苍白,昼伏夜出。他们生来双目皆是盈满星子的漆黑,当其踏遍星与林海,以微河之水洗涤双目。
方可成为拥有萤绿色双眸的成人。
月岭
瀚海支流峡湾,星河之水,即使被带走,也永远倒映着绯红色黎明的晨曦。
晨曦之城
无论男女老少皆蓄有及肩的棕法,天生的商人,世界最繁华之处。
双子灵峰
迷雾盈满的失落之谷
苍镇
囚溪
瀚海支流,悬崖边的三角。
青灰色的未知,此刻你就站在地平线上。
一生只能来一次。
沿弃水而下,亦或止步于止水掉头。
再无法归来。
瀚海以上的群岛,泽国于此之上。
泽国之民是天生的歌者,然而其脚踝脆弱无比,穷其一生也无法走出瀚海。
据我所知会有相当一批像我这样的旅人选择留在泽国,我们找到自己的伴侣,写诗,他们唱歌。
世界一角的荒芜沙漠,唯一一个生命之水不曾流经的,存在生命之地。
在这沙漠中央,由红色的岸芷环绕着的,是沙漠中的神奇城市——海楼。
金发蓝眸的异域海楼人信仰岸芷之神——一种红色的花朵。他们精通炼砂之术,借由岸芷的媒介,几乎可以得到任何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遇到的那个女孩儿,额角刻着岸芷之神红色的刺青,声音开朗而活泼,眸子里写着清澈。
我的兄长寄来这样一封邀请,这也是我这趟旅程最后一个景点。
微河越过延镇,与瀚海支流汇成镜湖,滋养了沃土原。
静水乡建于此地,这里安逸而平和,包容一切远道而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