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

项目编号:SCP-CN-250-J

项目等级:EuclidThaumiel

特殊收容措施:项目的纸质载体应当被储存在Euclid级SCP保险箱内,搜寻到的任何其他副本应当被就地焚毁。禁止安全级别4级以上人员持有项目。

项目已被投放至馄饨分裂者内部,存取相关电子文档的人员应当进行模因疫苗的注射,防止遭到污染。被感染与疑似感染的员工应当买好适合自己的棺材。

为防止模因污染,项目图片已清除。

描述:SCP-CN-250-J是一份纸质合同,写于19██年。由于未知原因,持有此合同的对象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合约,且对象将会在9~30天范围内死亡。

目前持有SCP-CN-250-J的人员中仅有一例非异常死亡,身份是原馄饨分裂者成员郝█,被编号为SCP-CN-250-J-1

附录:SCP-CN-250-J-1访谈记录

受访者:SCP-CN-250-J-1

采访者:Dr.███

前言:Dr.███与SCP-CN-250-J-1是故交。这是一天闲聊时记录下来的对话。

<记录开始,19██/█/██>

无关对话已省略。

Dr.███:……合同?

人员:对,这个合同也算是个异常。不过我建议你们基金会先别管。

Dr.███:为什么?

人员:我前几天才给别人,别急,我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你。

大约在一年前,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已故的馄饨分裂者成员郝仁和总部订立了一份合同,议定以总数为30大桶的馄饨供应给████的Dr.Shinling。

多么好的一笔买卖。

他带着馄饨去找Dr.Shinling,但是,等他赶到黑龙江,Dr.Shinling已经去了辽宁;于是他又装好了馄饨,跟踪到那里,可是到达那里已经晚了;于是他又跟踪Dr.Shinling去浙江,然后从浙江去江西,再从江西去福建——然而,他始终没能追赶上。他从福建再一次整装出发,紧沿着Dr.Shinling的路线直趋海滨。这一次他又迟到了几天;但是,听说Dr.Shinling准备乘“馄饨”号去香港旅行,他就乘了一艘开往深圳的轮船,打算超过前一艘轮船。当他带着馄饨抵达香港时,他获悉Dr.Shinling并没乘“馄饨”号出航,而是到沙漠去打基金会了。他回到大陆,向沙漠进发。在大沙漠上历尽艰辛,走了68天,离Dr.Shinling的大本营只4英里地,他被GEC用饺子雷炸死,馄饨也被GEC抢走了。他们抢走了几乎所有的馄饨,只丢下其中的一桶。

Dr.Shinling的军队截下了那一桶馄饨;所以,那位勇敢的好人虽然自己身死,但仍旧部分履行了他的合同。在一份以日记形式写的遗嘱中,他将那份合同传给了他的儿子郝率。郝率开列了以下的账单,随后就死了:
  

  致
  尊账应偿付黑条省已故的郝仁以下各项费用:
  Dr.Shinling定购馄饨30大桶
  每桶售价200元  6000元
  旅费与运输费  14000元
  共计  20000元
             收款人:

他虽然去世,但是死前已把合同留给了郝建,郝建设法收回账款,可是这件事还没办妥,已经与世长辞。他把合同留给了郝云,郝云也试图收回那笔账款。他没能活到把钱弄到手就死了。他把合同留给了郝夕夕,郝夕夕企图收回那笔账款,他层层申请,已经接近站点主管的办公室,但是这时候对万物一视同仁的死神没经召唤就突然来到,把他也勾去了。他将单据留给了一个叫郝曼的亲戚,郝曼此后只活了一星期零两天,但创造了最快的纪录,因为他在此期间已经差点儿接近人事部长。他在遗嘱中把那份合同赠给了一位名叫郝乐的舅父。但是,他虽然乐,也经不起操那份心。他临终时说的是:“别再为我哭——我可是情愿走了。”于是他真的走了,瞧这个可怜的人儿。此后继承那份合同的共有十五个,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死了。所以它最后落到了我手里。它是由一个名叫郝甚的亲戚传到我手里的。这人长期以来一直对我怀恨在心,可是,到了弥留的时候,他却把我唤了去,宽恕了我过去的一切,垂着泪把那份合同交给了我。

以上是我继承这笔遗产前的一段历史。现在我要将本人与此事有关的细节直接向大家一一交代。我拿了这份馄饨合同和旅费运费单去找馄饨分裂者总部的站点主管。

他说:“怎么,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说:“阁下,大约在一年前,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已故的郝仁和总部订立了一份合同,议定以总数为三十大桶牛肉供应给Dr.Shinling……”

他听到这里就拦住了我,叫我离开他那儿——态度是和蔼的,但也是坚决的。第二天,我去拜会人事部长。

他说:“什么事呀,先生?”

我说:“殿下,大约在一年前,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已故的郝仁和总部订立了一份合同,议定向Dr.Shinling供应总数为三十大桶的馄饨……”

“好啦,先生——好啦;本部门不管你什么馄饨合同。”

他把我请了出去。我把这件事通盘考虑了一下,最后,第二天,我去拜访馄饨分裂者特工部长,他说:“有话快谈吧,先生;别叫我尽等着。”

我说:“陛下,大约在一年前,江苏省南京市玄武区已故的郝仁和总部订立了一份合同,议定向Dr.Shinling供应总数为三十大桶的馄饨……”

可不是,我只来得及说到这儿。他也不管给Dr.Shinling订立的馄饨合同。我开始心里嘀咕:瞧这组织可有些古怪呀,它有点儿像是要赖了那笔馄饨账哩。第二天,我又去见间谍部长。

我说:“啊,高贵的大人!大约在一年前……”

“够啦,先生。我以前已经听说过您了。去吧,拿了您这份肮脏的馄饨合同离开这儿吧。间谍部根本不管站点——随便哪个——的粮饷。”

我离开了那儿。可是这一来我恼火了。我说,我要把他们纠缠得没法安身;我要搅乱这个不讲公道的组织的每一个部门,一直闹到有关合同的事获得解决为止。要不就是我收齐了这笔账款,要不就是我自己倒下,像以前的一些人办交涉的时候倒下了为止。此后我进攻邮政部长;我围困农业部;我给建设部长打了埋伏。他们都不管给Dr.Shinling订立的馄饨合同。于是我向异常部进军。

我说:“尊严的阁下大人,大约在……”

“天杀的!你终于把你那份火烧不光的馄饨合同带到这儿来了吗?我们根本不管给站点订立的馄饨合同,亲爱的先生。”

“哦,这完全没关系——可是,总得有一个人出来偿付那笔馄饨账呀。再说,你们现在就得偿付,否则我就要炸了这个老异常部,包括它里面所有的东西。”

“可是,亲爱的先生……”

“不管怎样,先生。我认为异常部必须对那批牛肉负责;再说,负责也罢,不负责也罢,异常部必须付清这笔账。”

这里就不必再谈那些细节了。结果是双方动了武。异常部打了一场胜仗。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件对我有利的事情。他们告诉我,财政部才是我应当去的地方。于是我去到那里。我等候了两个半小时,后来他们让我进去看财政部长。

我说:“最高贵的、庄严的、尊敬的大人,大约在一年前,郝仁……”

我去看第一会计师。他打发我去看第二会计师。第二会计师打发我去看第三会计师,第三会计师打发我去看馄饨组第一查账员。这一位才开始有点儿像是在认真地办事。他查看了他的账册和所有未归档的文件,可是没找到馄饨合同底本。我去找馄饨组第二查账员。他查看了他的账册和未归档的文件,但是最后毫无结果。然而我的勇气却随之提高了。在那一星期里,我甚至一直找到了该组的第六查账员;第二个星期里,我走遍了债务部;第三个星期里,我开始在合同部里从事查询,结束了在那里进行的工作,而且在合同部里获得一个据点。我只花了三天工夫就消灭了它。现在只剩下一个地方可以让我去了。我去围攻杂碎事务部长。意思是说,我去围攻他的办事员——因为他本人不在。有十六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屋子里记账,再有七个年轻漂亮的男办事员在指导她们。小姑娘们扭转头来笑,办事员朝她们对笑,大伙喜气洋洋,好像听到了结婚的钟声敲响。两三个正在看报的办事员用死鱼眼把我盯了两下,又继续看报,谁也不说什么。好的是,自从走进馄饨组的第一个办公室那天起,直到走出合同部的最后一个办公室时止,我已经积累了那么多经验,我已经习惯于馄饨分裂者办事员的这种敏捷的反应。这时候我已经练就了一套功夫:从走进办公室时候起,直等到一个办事员开始跟我说话时止,我能一直金鸡独立地站着,最多只改换一两次姿势。

于是,我站在那里,一直站到我改换了四个姿势,然后我对一个正在看报的办事员说:

“大名鼎鼎的杂修,天蓬元帅在哪儿?”

“您这是什么意思,先生?您说的是谁?如果您说的是部长,那么他出去了。”

“他今儿会去广寒宫吗?”

年轻人直勾勾地向我瞧了一会儿,然后继续看他的报。可是我熟悉那些办事员的一套。我知道,只要他能在站点的另一批邮件递到之前看完了报纸,我的事就有把握了。现在他只剩下两张报纸了。又过了不多一会儿,他看完了那两张报纸,接着,打了个哈欠,问我有什么事情。

“赫赫有名尊贵的大傻子,大约在……”

“您就是那个为馄饨合同打交道的人呀,把您的单据给我吧。”

他接过了那些单据,好半晌一直翻他那些杂碎儿。最后,他发现了那份已经失落多年的牛肉合同记录——简直就像发现了新大陆。当时我深受感动。但是我很高兴——因为我总算保全了性命。我激动地说:“把它给我吧。这一来馄饨分裂者总要解决这个问题了。”他挥手叫我后退,说还有一步手续得先给办好。

“这个郝仁呢?”他问。

“死了。”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他根本不是自己死的——他是被杀害的。”

“怎么杀害的?”

“被炸弹炸死的。”

“谁用炸弹炸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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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当然是GEC人啰。您总不会猜想那是%%title%%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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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是一个GEC人吗?”

“正是。”

“那GEC人叫什么?”

“他叫什么?我可不知道他叫什么。”

“必须知道他叫什么。是谁瞧见他用炸弹炸的?”

“我不知道。”

“这么说,当时您不在场?”

“这您只要瞧瞧我还活着就可以知道了。当时我不在场。”

“那么您又是怎样知道郝仁已经死了?”

“因为他肯定是那时候死了,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打那时候起就不在了。真的,我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们必须要有证明。您找到那个GEC人了吗?”

“当然没找到。”

“我说,您必须找到他,您找到了那个炸弹或者弹片吗?”

“我从来没想到这种事情。”

“您必须找到那个弹片。您必须交出那个GEC人和那个炸弹。如果郝仁的死能由这一切提供证明,那么您就可以到一个特别委任的委员会那儿去对证,让他们审核您所要求的赔偿;按照这样的速度处理您的账单,看来您的子女或者还有希望活到那一天,可以领到那笔钱去享受一下。但是,那个人的死必须得到证明。好吧,我不妨告诉您,总部决不会偿付已故郝仁的那些运费和旅费。如果您能让上头救济一下,为此拨出一笔款额,也许可能偿付Dr.Shinling的士兵截下来的那一桶馄饨的货款;但是,总部不会赔偿GEC人吃掉的那二十九桶馄饨。”

“这样说来,总部只能偿还我两百元,甚至连这笔钱也不是一定可靠的呀!郝仁带着那些馄饨,跑遍了中国,他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和苦难,搬运了那么多的地方;有那么多试图收回账款的无辜者作了牺牲;最后就这样了事!年轻人,为什么馄饨组的第一查账员不早告诉我呢?”

“对您提出的要求是否属实,他一无所知呀?”

“为什么第二查账员不早告诉我?为什么第三查账员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所有各组各部都不早告诉我?”

“他们都不知道呀。我们这儿是按规章手续办事。您一步步地履行了那些手续,就会探听到您所要知道的事情。这是最好的办法。这是惟一的办法。这样办事非常正规,虽然非常缓慢,但是稳妥可靠。”

“是呀,是稳死无疑,对我们家族中多数的人来说就是这样。我开始感觉到,主也要召我去了。年轻人,我打你温柔的眼光里可以看出,你爱那个鲜艳的人物,瞧她蔚蓝的眼睛脉脉含情,耳朵后面插着几枝大王花;你想要娶她——可是你又没钱。喏,把手伸出来——这是那份馄饨合同;你拿去吧,娶了她去快活吧!愿老天爷保佑你们俩,我的孩子!”

有关馄饨合同一事,我所知道的都在上面交代了。我留下合同给他的那个办事员现在也死了。有关合同此后的下落,以及任何与它有关的人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寿命特别长,那么他不妨到馄饨分裂者的扯皮办事处里去追查一件事,在那里花费很大的气力,经过无数的转折和拖延,最后终于找到他实际上头一天里就可以在那里找到的东西。

<记录结束>

19██/██/██:O5议会已通过本异常的特殊收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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